时,只见战壕两侧赫然躺满了轻重伤员。
一个弟兄的右腿从膝盖以下不翼而飞,正在血泊中打滚哀嚎,旁边那个老兵一边捂住伤兵的伤口试图止血,一边扭头声嘶力竭地在怒吼道:“卫生员,***卫生员上哪去了,止血棉,老子需要止血棉”
另一个伤员则静静地靠在战壕壁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别看了。”邓宝光拍了拍叶孝先的肩膀,冷然道,“他已经解脱了。”
叶孝先心中惨然,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到脚踝一紧,险些就要一头栽倒在地,急低头看时,只见他的右脚踝已经被一个伤员给死死抓住了,那伤员浑身鲜血淋漓,胸腔、腹部各有两道可怕的豁口,连肠子都已经流出来了。
“兄弟,帮帮忙!”伤兵抑着头,死死地盯着叶孝先,哀求道,“给我一枪!”
叶孝先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再无一丝力气,只是使劲地摇头。
前边邓宝光赶紧又兜转回来,照着那伤兵的面门就是一拳,那伤员顿时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叶孝先这才趁机挣脱了出来,邓宝光叹了口气,向叶孝先道:“叶排副,如果是在战场上,你就应该给他一枪。”
叶孝先木木地点了点头,甚至没想起要问个为什么。
警卫排很快就穿过3连主阵地,上到了1排阵地,再往前就是失守的2排阵地了,激烈的枪声还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顿时就像潮水般灌进了叶孝先的耳朵里,隐隐约约的,叶孝先甚至还能够听到鬼子兵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一个新兵蛋子不知道是傻了还是失心疯了,居然笨拙地想要爬出交通壕看个究竟,结果被邓宝光一把扯住脚踝给拖了下来,旋即厉声训斥道:“你个瓜娃子,想死啊?知道上面有多少鬼子机枪瞄着这边吗?”
那新兵却是毫无反应,只是两眼发直,表情呆滞。
邓宝光一挥手,两个老兵就站到了那个新兵蛋子的身边,谁也不生来就是铁血战士,再优秀的战士也是从新兵成长起来的,可如果没有老兵的照应,这些新兵成长起来的机会几乎是零,等下一打冲锋,准死。
邓宝光又回头吩咐叶孝先道:“叶排副,等会你就跟着我!”
叶孝先木木地点了点头,可实际上他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听清排长邓宝光跟他说了些什么。
邓宝光咔咔上好弹夹,又将冲锋枪(花机关)往胸前一横,扭头大吼道:“弟兄们,都说我们刺刀营是旅座手中的刺刀,可我们警卫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