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一惊,这才回神,脸上蓦地生出嫌恶来。
她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跟他的颖儿相提并论呢。
“以死谢罪,你觉得你这条贱命够吗?”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宛如刀子一般戳入她的心,让她本就血淋淋的心更加惨不忍睹。
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她抬头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冷漠,突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绝不是刚才那个指尖有温度的人。
“是,我是贱命一条,可是您不是说瑞儿喜欢我,您这么费劲把我带出来让我穿着别人的衣服,不就是为了让瑞儿高兴,可是现在有机会摆在面前,瑞儿原本可以活下来,难道您都不想试一试,您这样对得起您心里一直在意的那个女人吗?”
岑念慈不要命的冲他大喊,像是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入他的心口。
她看到他的脸在那一瞬间涌出无数的情绪,而最大的一种是痛苦。
果然,她猜的没错,他给她送来的衣服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刚才的迷失大概也是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错所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瑞儿的娘亲。
她早就听说瑞儿的娘亲去世多年,袁昊天一直不娶,便是对这位夫人的难以忘情。
“侯爷,您想瑞儿活下来的不是吗?我也是一样,我知道您不信我,可是我拿命做抵押,侯爷信我一次又何妨?”她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眼神坚定,语气决绝。
她从未如此坚持过一件事,从未像如此这般迫切的救一个人。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只见过短短三次面的孩子有如此深得感情。
兴许是因为直觉上他的中毒跟她对金玉儿说的那番话脱不了关系。
她岑念慈还从未欠过什么人。
她不想心中永远留下遗憾和愧疚。
而她也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
那个喜欢抱着她,趴在她怀里摸老摸去的小人儿。
“你当真有把握?”袁昊天终于松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他调查过她,她不懂医术,何况弈国顶级的御医都已经束手无策。
可她说得对,反正已经没辙了,让她一试也好过真的等死。
“我没有把握。”她本想说有,可又不想骗他,若是老跳蚤亲自,兴许把握会大一些,可她知道老跳蚤是不会离开囚室,而她也不会勉强他。
“那——”袁昊天眼底刚刚升起的希望一点一点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