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清虽然心疼女儿,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还是听周南光的,所以这会儿就是抹着眼泪也不吱声。
周北倾一向都觉得父亲最好说话,或者说从小就没见过父亲发火,不管他们闯什么祸,父亲只会耐心地给他们讲道理。
从来不会动怒打他们。
却没想到过会这么绝情。
一时间,周北倾也说不出话,就含泪看着周南光,她想回家,她不想在外面。
在外面这一年多,生活的艰辛,让她知道家里的好。
也因为孤单,认识了一个回城的知青,看着斯斯文文,轮廓还有那么一点儿像陆长风。
对她也很好,两人很快谈起了对象,因为周北倾没有固定的住处,索性就搬到了男方家里。
这样的做法,让男方的母亲很不齿,对她自然是冷嘲热讽。
吃饭都要看他母亲的脸色,后来又不小心怀孕,男方母亲一点当奶奶的喜悦都没有,反而更是鄙视周北倾,明着骂她不要脸,没结婚就住男人家里。
周北倾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家里再难的时候,都没有缺过他们兄妹吃喝,而现在想多吃一口饭,都要被人骂。
可是她怀着孕,又没有生存技能,只能忍着。
前天,男人母亲又骂她不要脸,没结婚住男人家里,就算生个儿子也会被人瞧不起,周北倾实在忍不了,反驳了几句。
一向对她还算凑合的男人突然翻了脸,怪她不该和自己母亲吵架:“她是长辈,是我妈,说你几句怎么了?你就那么金贵,还不让人说了?”
周北倾伤心地从那个家里跑出来,漫无目的中被自行车撞了,然后进了医院,坚持了一天后,还是忍不住给家里打了电话。
她觉得自己已经这样了,父母肯定会心软,能接她回家。
钟文清擦着眼泪叹口气:“你听你爸的,这孩子总有个来处,到底是谁的,怎么来的?”
她也想明白了,如果孩子是被人强迫来的,周北倾是不会留下的,而能到生才找他们,说明之前应该一直和男人住在一起。
周南光也没有被周北倾的眼泪妥协,依旧坚持着:“如果你不说那个男的是谁,那就生了孩子满月后去新省,你要是不去,我也有办法把你弄过去。”
周北倾没想到最后父亲竟然会威胁他,脑子空白了一下,情绪也激动起来:“为什么?是不是就因为我给家里丢人了?你找了那么多理由,不过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了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