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敢跟着,这朱权小儿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九月初一,北迁路上的哈剌兀时不时带兵策马到矮丘眺望后方,每每这个时候,他总能看到那宛若牛皮糖的朱权。
在哈剌兀身旁,阿札施里也是黑着脸开口:“这里已经快到兀良哈秃城了,以往他顶多在彻彻儿山以南寻衅,这次居然敢跟到这里。”
“难不成,朱棣在开平卫的消息是假的,朱权只是先锋?”
“不会!”哈剌兀打断了他:“南兵的情况你们都很清楚,他们光是维持大宁就已经很不容易,每次北上都需要两三年才能从大宁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寻衅。”
“去年他们刚刚寻衅一次,恐怕大宁的粮仓已经快空了。”
“况且齐王(王保保)旧地那边也有人在南下放牧时见过北巡的南兵,朱棣在开平卫不用质疑。”
“我现在好奇的,是朱权到底有什么后手,敢这样跟着我们。”
哈剌兀微微眯眼,希望自己能看得更远些。
与此同时,被他所眺望的明军阵中,刘真也是一脸凝重的与身旁的朱权道:“殿下,我们的粮草只够吃二十日了。”
“若是渤海王殿下再不现身,我们恐怕只能撤退了。”
“我知道……”朱权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们一路北上八百余里,已经到了此次携带粮草的极限了。
如果继续北上,并且寻不到一些小部落来补充粮草,那他们手中的粮草,便只够他们撤回大宁。
“还能走多久?”朱权回头询问刘真,刘真也看向了随军吏目。
“约一百二十里,再远就不行了。”随军吏目如实交代,朱权听后也颔首:
“如此,那就再行一百二十里。”
“若是再得不到高煦的消息,那我也只能撤退了。”
行军在外,主将必须得考虑到一切因素,但有的时候,许多地方会发生如天气、水文等不确定因素。
这次朱高煦选的路本就是一条没有大规模行军的道路,若是他中途耽搁了,亦或者被困住,而自己还在这里死死等待他,那只会把自己困死。
他倒是有恼温江水运来补给,哪怕粮食不够吃,坚持几天也能等到肇州城运粮。
可是自己,一旦粮食吃光,那就得用双腿往回走八百里。
正因如此,即便朱高煦是自家四哥的孩子,自己也不能因为他而置大军于不顾。
朱权紧紧咬着哈剌兀等上万人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