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的想法没那么顺利推行,江南世家大族必然会予以反对。更重要的是,察事厅不会坐视南齐朝野上下拧成一股绳。”
王师道成竹在胸地说道。
庆聿怀瑾眼神微亮,浅笑道:“王大人有何良策?”
王师道缓缓说道:“郡主殿下,齐帝面对的局势错综复杂,眼下他最大的倚仗便是立下大功的边军集体,这是他用来对抗江南世族的神兵利器,毕竟在扎实且清晰的军功面前,江南世族也要考虑到世间舆论的压力,只能稍稍做些让步。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齐帝又不希望这两股势力彻底对立,这会破坏他苦心维持的大好局面。”
庆聿怀瑾很快便领悟这番话的深意,点头道:“王大人之意,要让南齐中枢和边军彻底对立起来?”
“没错,下官正是此意。”
王师道稍稍一顿,旋即神情略显复杂地说道:“殿下可知南齐有一位名叫陆沉的年轻武将?”
庆聿怀瑾俊眉微挑,她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在察事厅送过来的详细奏报中,清楚地记载着陆沉的所作所为。
最初的陆家细作案,是这个年轻人破坏察事厅的谋划,让北边蒙受极为严重的损失,后续连欧知秋和游朴这两枚关键的暗子都折损在他手里,更不必说沫阳路战事便是这个年轻人献给萧望之的方略。
一念及此,庆聿怀瑾语调冷了几分:“此人留不得。”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在之前便密令南边的人手,要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而且从现在看来,除掉这个陆沉便可以破坏齐帝的如意算盘。”
王师道眼中杀气凛然,继续说道:“陆沉颇受萧望之和厉天润的器重。此番齐帝调十二名边军武将入京,这陆沉隐隐成为其中的代表。只要他死在永嘉城里,南齐边军和朝廷中枢的矛盾将直接恶化,短时间内无法调和。即便齐帝有能力解决这个麻烦,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抚平那些人心中的褶皱,这个时间足够王爷完成对我们内部的调整。”
庆聿怀瑾便问道:“能不能得手?”
王师道沉声道:“不敢保证有绝对的把握,但下官已经提前让人通知南边的好手,找到合适的机会诛杀陆沉,然后嫁祸给江南世族。”
庆聿怀瑾微微点头,她并不怀疑王师道的能力,虽说先前察事厅对于南齐淮州的种种安排出现纰漏,但这都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计谋一定能顺利成行。
史书上并不存在算无遗策百战百胜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