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值夜的将士们都站起身来,有人匆忙去找将官禀报,绝大多数人还是停留在原地。
有些机灵的士卒连忙看向南方,关外依然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动静。
便在这时,一名眼尖的燕军忽然抬手指向东边,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那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涌泉关东边山坡上冒出来一个又一个身影。
两边对望一眼,仿若时光在此停滞。
“敌——军——夜——袭——”
在几名燕军士卒扯着嗓子、无比惊恐的嚎叫声中,陆沉扬起手中百炼刀,当先跃入关隘内部!
在他身后,八百勇士前赴后继,如奔腾的洪流一般跃下山坡,追随着前方的陆沉杀向前关的燕军。
厮杀声瞬间湮没冷漠的夜色。
陆沉冲在最前,一队守夜的燕军士卒仓促相迎,最前面的那人神色狰狞地挥舞着长刀,却见陆沉身形一抖猛然加速,下一刻便来到他面前,百炼刀顺势从上到下劈开,从这名燕军的左脸一直到右胸,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一刀他没有任何保留,苦练守正诀和上玄经多年的内劲喷涌而出,刀锋似狂风骤雨暴力至极,那燕军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便朝后轰然倒下。
其余燕军见他如此悍勇,后边又有数百虎贲冲上来,登时吓得发出一阵喊声,旋即便朝四面八方溃散而逃。
陆沉没有立刻追击,只对苏云青道:“你带人去前面夺关!”
苏云青极其果决地点头道:“好!”
他大手一招,八百勇士一分为二,一半人跟着他冲向南边的关墙。
陆沉则带着剩下一半人,往关隘深处一路掩杀而去。
将此时,关墙上才响起示警的铜锣声。
梦乡中的燕军纷纷被惊醒,然而当他们穿衣披甲,拿上武器走出营房,便被冲锋而过的锐士营勇士卷进汹涌的浪潮中,继而化作齑粉。
最大的那间营房内,胡林忠和信使和衣而卧,桌上摆着好几盘残羹冷炙和几个酒壶,烛火摇曳不定。
“都监!都监!”
几名亲卫闯进营房,满脸惶然地喊叫着。
信使当先醒了过来,皱眉望着这些没规没矩的亲卫,但他终究不是此间主将,因此便冷眼看着他们。
胡林忠缓缓睁开眼睛,眼球上血丝满布,怒斥道:“干什么?!”
一名亲卫急促地喊道:“都监,齐军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