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他们若是一心想做伪燕忠臣又没有足够的底气。”
苏云青自然不知道陆沉的心理活动,他说起虞荩臣的时候表情也很复杂,既有鄙夷轻蔑也有怒其不争。
陆沉道:“确实很别扭,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景朝才迟迟没有下定直接吞并伪燕的决心。苏大人请继续。”
“第三派以枢密使庞师古为首,其人当年只是一介都指挥使,因为擅于见风使舵且毫无忠义之心,被景朝推到枢密使的位置上,他的态度无需赘言。像他这样的人在燕军之内不少,譬如东阳路两任大将军张君嗣和李守振,领着伪燕朝廷的俸禄却甘愿做景朝的鹰犬走狗。至于第四派,原来的领头人是陈景堂,如今暂时还没有后来之人。”
“苏大人所言之第四派,想必就是伪燕军中不愿投靠景朝的那一部分人?”
“是,但是他们也不愿意投靠我们。”
听到这儿,陆沉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我明白了,伪燕朝廷这四个派系其实就是两种人,文臣武将各有一部分。一者是早已打定主意投靠景朝,二者是想继续维持伪燕的地位,哪怕这是一个傀儡朝廷,将来说不定也有真正自立的希望。”
苏云青点了点头。
陆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想了想问道:“苏大人,伪燕皇帝属于哪一派?”
苏云青微微一怔,旋即失笑道:“他不属于任何一派,因为伪燕朝堂上压根没人将他当回事。如今的伪帝名叫张璨,他的父亲名叫张礼端,在元嘉之变以前官居礼部尚书。河洛失陷后,张礼端没有来得及逃走,被景朝大军关押起来。后来景帝想要扶持伪燕立国,推行北人治北之策,就逼迫张礼端登基为帝。”
陆沉对这段历史的细节知晓得不算详细,此刻听苏云青娓娓道来,他不禁喃喃道:“如此说来,这个张璨应该不算孤家寡人?”
“你是指张家自身的实力?当年张礼端能做到礼部尚书,的确是靠着京山张家的底蕴,不过这十多年过去,张家早已被景朝暗中派人拆得七零八落。就算张礼端能给张璨留下一点基业,在如今伪燕朝堂的格局中,他也很难做到逆天改命。”
苏云青常年浸淫于阴谋诡计,在这方面自然可以跟上陆沉的节奏,实际上在陆沉问及燕帝张璨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那便是从张璨入手挑起北燕内部的动荡。
这个思路本没有错,毕竟无论王安还是庞师古,谁坐皇位区别不是很大,他们可以是燕国的重臣,也能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