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人手会立刻行动起来。我想这就是他收到我送去的消息之后,仍然选择朝河洛进兵的原因。”
王承心中浮现“里应外合”这四个字,叹道:“去年你决定和南边展开接触,其实我心里不太赞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南边的实力都无法和北边相比。初珑那孩子南下的时候,我更是满心不愿,然而短短一年时间过去,陆沉竟然可以率领淮州军威胁到河洛,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听到兄长如斯感慨,王安亦是心有戚戚焉。
只不过眼下还没到开怀庆贺的时候,他温言道:“兄长,十年未有之变局就在眼前,我们王家需要做好万全准备。”
“且放心,一切都在按照伱的布置进行。”
王承收敛心神,神情郑重。
王安便起身道:“那便好,我现在去卓园拜望那位郡主殿下。”
王承亲自将他送到仪门外,目送他登上马车离去。
卓园之外,人头攒动。
守门的景廉族勇士面色冷峻,但是并未对外面这些人厉声斥责,因为平民百姓显然不会冒然来到卓园,在这里有立足之地的人无不是燕国朝臣或者门阀勋贵。
王安身为当朝宰相,又是翟林王氏的家主,自然不需要像那些人一样在门外等候庆聿怀瑾的召见。
来到庆聿怀瑾日常待客的香畹楼,王安只看了一眼便察觉到这位郡主殿下心中的疲惫,于是恭敬地说道:“殿下,要不要下官去将外面那些人劝走?”
庆聿怀瑾道:“不必了,我可以理解他们心中的不安。王相今日前来,想必也是为了催促出兵一事?”
“下官岂敢用催促二字。”
王安在比自己要小二十多岁的庆聿怀瑾面前垂首低眉,愈发谦卑地说道:“下官只是想来请示殿下,倘若小王爷决意出兵,下官便好安抚外面那些人。对了,不知下官能否求见小王爷?”
如他所料,庆聿怀瑾摇头道:“兄长暂不接见诸位大人。至于出兵一事,还请王相安心,过两日便会有一支军队离开河洛前往尧山关,他们会协助那里的守军,将淮州军拒之门外。”
“下官替城内百万黎民谢过小王爷和郡主殿下。”
王安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那块石头暂时落地。
寒暄一阵过后,他便行礼告辞。
望着此人清瘦的背影,庆聿怀瑾若有所思,然后便对亲兵说道:“告诉外边,今日不再见客。”
“遵令!”亲兵昂然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