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我们取得远超预期的收获,即便河洛最终还是要放弃,我们也能从中获得惊人的利益。换句话说,边军现在处于一个崭新的阶段,实力渐渐超出朝廷的控制。淮州、东阳路和沫阳路,再加上如今的河洛城,朝廷难道不担心会出现第二个伪燕?”
萧闳小心翼翼地说道:“父亲,从天子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此一时彼一时也。”
萧望之没有责怪他,轻声道:“再者,天子虽为至尊,却不能独断朝纲,很多时候他也会处于有心无力的境地。”
见萧闳和尉迟归神色凝重,丝毫没有河洛克复的喜悦,萧望之便笑着缓和气氛,道:“不过你们也没有必要如此担心,眼下对于边军而言正是声望处于顶峰的时候,很多事可以利用民心所向提前布局。陆沉便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能过度沉湎于喜悦之中,要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做好准备。”
他转头望着南方,悠悠道:“只可惜,我和陆沉将来很难再并肩作战了。”
……
江南,永嘉。
城内丽水河畔,有楼名为靖水。
楼高三层,以天南地北的珍馐佳肴而闻名,素来是京城老饕群聚之地。
三楼名为“诗序”的雅间内,一众权贵子弟百无聊赖地围桌饮宴。
席间主位上端坐的便是左相长孙李云义,在他左手边第一个位置落座的却不是以往的顾全武,而是貌不惊人眼眶虚浮的陈文学。
众人连连向陈文学敬酒,口中不乏奉承之意,又隐约带着几分嫉妒。
陈文学来者不拒,纵然他极力掩饰,旁人又怎会看不出他眉梢眼角的春风得意。
究其原因,陈文学之父陈春由礼部侍郎升为新设的定州刺史,那可是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
李云义轻咳两声,席间登时安静下来,他缓缓举起酒盏,看向身边的陈文学说道:“恭喜贤弟,世叔这次荣升定州刺史,你必然乘云而起,将来可不要忘了我们这群兄弟。”
陈文学在他面前当然不敢恣意放肆,更何况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这次能够抢占先机,在无数觊觎的目光中赴任定州刺史,多亏了左相极力举荐,因此谦卑地说道:“三郎这话真是羞煞我也,若非老相爷的鼎力支持,家父焉能荣升?从今往后,三郎但有差遣,愚弟绝不皱一下眉头。”
李云义听闻此言,脸色由阴转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轻拍他的肩头说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