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会议结束后,陆沉等人返回锐士营的驻地。
来到陆沉的住处,陆通斟酌语气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试探萧望之,他和厉天润有所不同。南边中枢那些人对他十分忌惮,唯恐他成为割据藩镇。天子将陈澜钰调去京军,如今又让李景达出任定州都督,这些手段都是在削弱他的军权。”
众人相继落座,陆沉亲自为他们斟茶。
林颉抬手在茶盏边点了两下,淡然道:“事关陆沉这孩子的前程,我若不当面问个清楚,心里委实难安。”
“是这么个道理。”
陆通点了点头,微笑道:“不过我和老萧互相知根知底,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你心里有底就行。”
林颉一言带过,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谈得太深入,转而看向陆沉说道:“如今大事已定,关于伱和溪儿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
按常理而论,这种事肯定需要媒人从中转圜,包括婚期的确定、六礼的仪程、宾客名单的确认、乃至聘礼和嫁妆的各种细节。
林颉身为江湖第一人,自然不耐烦这种繁文缛节,而且他虽然不止林溪一个子女,却最疼爱这个长女,嫁妆自然是倾尽所有,一定会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陆家。
林溪亦未起身离开。
在河洛城那段时间,两个年轻人食髓知味形影不离,虽然没有冲破最后那道关口,但是除此之外可谓亲昵无间。
所以她只是神情温柔地坐着,目光不时落在陆沉的脸上。
面对未来老丈人的问题,陆沉坦诚答道:“理当提上日程。”
林颉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溪,温和地说道:“你和溪儿两情相悦,这本来就是一桩天造地设的姻缘,论理我没有不满的地方。只不过,据我所知王家姑娘还在来安,你打算怎么安排她呢?”
林溪担心陆沉为难,便开口说道:“爹爹,女儿真的不在意这件事。”
林颉暗道一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关键你还没进陆家门呢,就这么急着为这小子说话。
虽说这个世道里女子不可善妒,但是你也不必太过贤惠啊,于是便笑道:“傻孩子,这不是你在不在意的问题。为父不喜欢事后纠缠不休,有些事就应该先说清楚,这样以后才没有纠葛。”
“岳丈大人言之有理。”
陆沉示意林溪不要紧张,然后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想先和师姐成婚,然后再从本家兼祧一房迎娶王姑娘。虽是兼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