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连忙侧身避开,侯玉亦是如此。
“殿下言重了,臣和南安侯只是一时冲动,并无深仇大怨。”
陆沉当先开口,眼角余光瞥向侯玉,继续说道:“方才是我鲁莽无状,请南安侯见谅。”
面对二皇子殷切的目光,侯玉呼出一口浊气,朝陆沉拱了拱手,态度依旧冷漠,好在不曾继续口出恶言。
二皇子见状大喜,连声说道:“来人,重新设宴,取美酒来,本王要请枢密大人和二位大将军小酌几杯。另外让人去预备好下榻之所,既然夜深了,便请各位在墨苑暂歇一夜。”
……
酒宴散后,已是亥时二刻左右。
郭从义婉拒二皇子的挽留,在一众亲兵家将的护送下告辞离去,二皇子自然不放心,特地派出一队王府亲卫相送。
陆沉和醉意明显的侯玉则被二皇子强行留下,他直言不放心这两位性情暴躁的武勋离去,万一闹出什么乱子,天子肯定会迁怒于他和墨苑。
至少也得在墨苑歇息一晚,等明日酒醒后再走。
待侯玉及其亲兵安顿好之后,二皇子来到陆沉的住处,两人于偏厅中相见。
此刻人间夜色静谧,偶有虫鸣之声。
明亮的烛光照耀中,二皇子虽然脸上带着几分酒色,目光却十分清明。
落座之后,他看着神情冷静的陆沉,忽地轻叹一声,缓缓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但陆沉知道因何而起,自然是指他今夜先后发作,完全没有给郭从义和侯玉足够的尊重。
陆沉反问道:“殿下认为臣该怎么做?”
“说实话,本王亦无成算。”
二皇子面露难色,沉吟道:“郭从义和侯玉身后站着江南世族,这一点谁都清楚,但是他们今夜的举动不算太过分。本王只是觉得,或许你可以稍微婉转一些,不要将局面闹得这么僵。陆沉,本王知道你的根基在边军,并不是很在意京军主帅的看法,但是刚极易折啊。”
这番话可谓推心置腹。
见陆沉没有答话,二皇子便继续说道:“本王知道,父皇已经决定改变现状,至少不能让京军一直被门阀把持,你是在为父皇出力,本王心中感激不尽。可是本王很担心你的安全,如果你走的路太刚太猛,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杀心。”
陆沉终于开口,语调沉稳且坚定:“殿下,朝争不是过家家,尤其涉及到军权的争夺,用你死我活来形容毫不为过。陛下借助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