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院门处响起。
李端静静地看着,等李宗简略显尴尬地提起茶壶,又不知道该不该用上这里的茶碗,便开口说道:“倒一碗吧。”
他望着满头大汗神色惶然的幼子,幽幽叹道:“老大若活着,朕又何必走这一遭。”
他缓步向外走去,没有再回头。
李宗简有些局促和紧张地跪下行礼。
莫说和富丽堂皇的建王府相比,李宗简以前甚至从未踏足过这么寒酸的屋子,更遑论在这里常住。
“起来吧。”
无论如何,都能说明在父皇心中,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一个错误。
李宗简对于太子的到来显得十分意外,自从他被囚禁在秋山巷,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就连皇后想来探视都没有得到天子的允许。即便他在京军叛乱的夜晚,十分坚定地拒绝原吏部尚书宁元福的邀请,也没有打动天子,继而让这里的守卫变得松动一些。
李端不置可否,对太子和陆沉说道:“你们去外边候着。”
笑声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李宗简走过去,贴着半边屁股坐下。
李宗简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望着兄长身上的太子常服,李宗简眼中既有羡慕也有落寞,搓了搓手说道:“殿下,请屋里坐坐。”
他当然不想一辈子被困在秋山巷,但是他也知道父皇看似温和,实则心志无比坚定,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弦更张,何况他当初确实做过很多愚蠢的事情,比如动用死士当街刺杀国侯——这和他平时在京中横行霸道截然不同,而是完全没有将父皇放在眼里的狂妄无知。
他也知道母后同样救不了自己。
屋内陷入安静。
如果大皇子没有死在叛乱之中,父皇就不会担心将来太子登基独木难支,那么他这个老三自然可有可无。
李宗简瞳孔骤然收缩,很勉强地笑道:“父皇……父皇来了?”
李宗简心中的怒意缓缓褪去,抬起头望着自己的父皇。
太子李宗本走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淡然道:“不必多礼。”
李宗简如逢大赦,将茶倒至七分满,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
李宗简的脑子转得很快,他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至于忠孝二字,或许有这方面的影响,但充其量只是很小一部分。
“好好活着,不要像你大哥那样。”
李宗简心中一震,他望着中年男人瘦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