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刚刚登基就逼死亲弟弟的举动,在他完全掌握权柄之前,我不会有什么危险。请母后顾惜自身,平时在太子殿下面前莫要提起我的名字,更不必为我争取好处,只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便可。”
“是,殿下。”
许如清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李宗简淡淡道:“有话直说。”
许如清斟酌道:“那人又来联系我了。”
李宗简眼中泛起一抹冷厉的光芒,缓缓道:“同你说了什么?”
许如清回道:“还是像之前那次一样,并未涉及很隐秘的事情,只是有意与我拉近关系,又说能帮许家恢复些许元气。”
“倒也谨慎,这条线放得够长。”
李宗简思忖片刻,决断道:“他要给好处你就接着,不必急着将人往外推,只记着莫要轻易许诺。”
许如清点头道:“是,殿下。”
李宗简沉吟道:“往后你就不要再来这里了,虽然看守中有我们的人,但是次数多了难免会引人注意。眼下京中人人皆关注着皇宫,所以你才能如此轻松地进来,等太子殿下登基为帝,以他的谨慎绝对不会忽视这里。”
许如清恭敬地应下。
李宗简摆摆手,轻声道:“去吧,若有必要,我会让人联系你。”
“是,殿下保重。”
许如清躬身行礼,随即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雨幕之中,没有惊起半点涟漪。
雨一直在下。
凄迷的天色中,冷风呜咽如泣如诉。
李宗简抬头望天,眼中满是怅惘之色。
“父皇,您到死都不肯见儿臣一面,想必已经对儿臣失望透顶。”
“儿臣知道,无论儿臣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所以儿臣只好闭嘴不言。”
“只是将来有一天,当您的在天之灵发现二哥并非如伱想象般适合那个位置,不知您是否会后悔?”
“既然您属意二哥,又为何要让儿臣去勾连江南门阀?从始至终,儿臣只是您用来撬动大势的一枚棋子?”
“这些问题肯定不会有答案。”
“罢了,事到如今,又何必纠缠不休?”
“儿臣李宗简,恭送父皇。”
李宗简双膝跪地,脸上有着凄然的笑意,眼中的泪水混着雨水不断坠下。
他将脸庞贴在泥地之上,发出一声野兽般凄厉的痛呼。
……
永嘉以北四十余里,松阳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