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禁微微点头道:“李大人言之有理。”
李景达憨厚一笑,随即对张旭说道:“张侯,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张旭漠然道:“请说。”
李景达道:“如果说打了胜仗都要受罚,那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自尽谢罪?”
张旭微微一怔,皱眉道:“此话从何说起?”
李景达坦然道:“我在担任定州大都督的时候,因为指挥失当导致定州北部沦陷,然而先帝并未因此怪罪于我,反倒是让我继续领兵。那时候我痛定思痛,不敢再给敌军任何机会,故而侥幸守住了东线。平心而论,我在兵事上确实不及诸位,但因为先帝的信重,我终究还是弥补了过错。连我这种平庸之辈都能得到一个改正的机会,张侯为何要对厉指挥使这样年轻有为的新锐武将穷追不舍?”
张旭的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今日他提出此议倒不是针对萧望之,更不是有意针对厉冰雪,而是出于大局考虑,希望能让飞羽军重归靖州都督府。
他先前所做的铺垫本就是为了后面那一步,不动厉冰雪的军权,以此作为交换说动萧望之,将飞羽军调回靖州。
说到底,他不想看到大齐所有精锐骑兵都归于陆沉麾下。
原本他很有希望达成这个目的,却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李景达这个搅局之人。
他镇定心神,缓缓道:“先前我已经说过了,大齐素来缺少骑兵,不像景军那般富有,类似这种兑子的决策是原则性的错误。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我朝骑兵必须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而不是成为某些人用来攫取战功的手段!”
“呵。”
李景达冷笑一声,挑眉道:“什么叫做关键时刻?景军骑兵越境屠戮我朝子民算不算关键时刻?张侯之前领兵南下逼退南诏兵马,理应知道边境军民关系的重要性。倘若边军将士不能保护百姓,大战爆发之后谁来支持我军儿郎?难道在张侯看来,边境死个几千百姓无伤大雅?”
“砰!”
张旭抬手一拍桌面,怒道:“李景达,你莫要胡搅蛮缠!”
李景达双手抱胸,淡定地说道:“究竟是谁在胡搅蛮缠?厉指挥使和飞羽军将士明明都有功劳,你非要鸡蛋里挑骨头,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战场之上,哪有绝对的必胜把握?倘若按照你的说法,往后除非是我朝边军拥有绝对的优势,否则就不能迎战强敌。若是如此,哪来的青峡大捷?哪来的雷泽大捷?哪来的雍丘大捷?”
张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