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郡王府。
这段时间城内局势紧张,王府自然无法幸免,因为坊间流言太子之死或与庆聿恭有关,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府中人等很难做到超然物外。
庆聿忠望身为世子,肩负起稳定人心的重任,他不光将府中人心安抚平定,还和庆聿氏的所有势力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但他仍然不放心,尤其是今日庆聿恭入宫上朝,唯恐那个丫头会任性胡闹,所以在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他匆匆忙忙地来到后宅。
锦苑,这里是庆聿怀瑾的住处。
庆聿忠望一路径直往内,对丫鬟侍女们的请安恍若未闻。
来到温暖如春的东暖阁,里面的景象让庆聿忠望一愣。
窗前坐着一位年轻女子,身穿一袭古烟纹碧霞罗衣,外罩一件织锦披风,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杨妃色绣花绵裙。
她这身装扮与景廉族传统服饰毫无关系,更像是在南齐水乡生活的娴静少女。
庆聿忠望发愣的原因并不在此,而是庆聿怀瑾居然在绣花。
他忍不住咳嗽两声。
庆聿怀瑾微微抬起头,神情好似娇花照水,问道:“兄长嗓子不舒服?”
“怀瑾,你这是……”
庆聿忠望欲言又止。
这一刻他甚至有种错觉,坐在窗前的不是他的妹妹,内在仿佛换了一个人。
庆聿怀瑾从小便不是内敛的性情,否则她也无法和那几位皇子走得近,再加上后来习练武功,早年间动辄出手教训大都的权贵子弟,给人的印象便是气度飞扬的郡主之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和绣花这种事结合在一起。
庆聿怀瑾将绣绷放在桌上的篮子里,悠然道:“我在绣花,兄长莫非看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在绣花。”
庆聿忠望无奈一笑,走到她旁边坐下,感慨道:“但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你会披甲执刀闯出去。”
庆聿怀瑾忍俊不禁道:“闯出去做什么?去皇宫给父王添乱吗?”
这确实是以前的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庆聿忠望这句话只敢在心里嘟囔,微笑道:“当然不会,就是以前没有看过你绣花,所以有些惊讶。”
庆聿怀瑾坦然道:“过去几年在南边吃了不少亏,父王虽未训斥过我,但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性子过于急躁,需要好好磨一磨才能改过来。绣花也好,练字也罢,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