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但是哪怕朝中最苛刻的御史都必须要承认,此人循规蹈矩从不逾越雷池一步。
虽是畸零之人,却比很多正经进士出身的官员都要清正。
但他还是死了,以一种很离奇又很憋屈的方式离开这个人世。
“他和我们想的一样,知道有些事情无法用对错来定夺。李宗本显然是意识到吕师周可能察觉他的秘密,又不想引起我们的怀疑,所以才大费周章逼迫吕师周自尽。”
李道彦抱紧双臂,带着几分自嘲说道:“先贤曾言,私义行则乱,公义行则治,君子以公义胜私欲,小人则无所忌也。”
秦正只觉心情格外压抑。
吕师周为何甘愿赴死?为何在死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难道他不为先帝感到悲愤?难道他不想掀开那个盖子?
只因他知道先帝最在意的是大齐的安危,在北方强敌虎视眈眈边境战乱频频的当下,他又怎能让大齐陷入内乱?
“罢了。”
李道彦抬手捏了捏眉心,缓缓道:“事已至此,乾坤无法倒转,我们就算不顾及死去的人,也要为活着的人想一想。老朽会让人将查到的信息悉数封存,或许将来有它们重见天日的时候,但并非是在当下。”
秦正看着老人幽深的目光,点头道:“是。”
李道彦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你在这里应该住得烦了,不妨回乡看一看多年未见的亲友。老朽已经写了一道折子送去京城,这一次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去,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再者,京中那些人包括宫里那位在内,仍旧低估了你。”
秦正自然明白老人这番话的深意。
那些往事不能亦不会被遗忘,只是社稷更加重要,至少暂时是这样。
“老相爷,您辛苦了。”
秦正起身一礼,又道:“今日一别,余生恐难再见,惟愿老相爷福寿绵延。”
李道彦缓缓站了起来,不舍却坚定地说道:“保重。”
秦正再拜,然后告辞离去。
李道彦亲自送到门外,看着秦正离去的背影,神情显得十分复杂。
老人静静站了良久,直到李公绪走到近前,关切地说道:“祖父?”
李道彦拄着拐棍,转头慈祥地看着少年,若有深意地问道:“稚鱼儿,若你犯了错,祖父应该如何处置?”
李公绪毫不迟疑地说道:“若孙儿犯错,甘愿受罚。”
李道彦又问道:“若是你父亲犯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