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笑。
他转头看着大景文官之首,悠然道:“不知赵大人先祖葬于何处?这二十年可曾尽过半分孝道?”
赵思文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他的祖辈生活在衡江以南,乃是地地道道的齐国子民,虽然从他的祖父辈开始就在大景境内安居,但终究骨子里流着齐人的血液。
中年书生这句话貌似平和,实则在说他数典忘祖背弃先人。
杜为正没有太多的兴致与这些文臣打嘴仗,即便知道这些人都有齐人血脉,他仍然不屑于在他们身上浪费口舌。
“你倒还算坦荡。”
听到这个中年书生直白的话语,景帝竟然没有动怒,继而道:“名字是假的,年龄是假的,身份自然也是假的。你费尽心思做这些事,足以证明你是南齐派来的奸细,朕终究还是低估了南边那些人。说说吧,你是齐国先帝布下的暗子?还是厉天润或萧望之?”
远处,四皇子怔怔地看着中年书生的背影,雪白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那熟悉又亲切的背影,仿佛在无声地嘲讽他。
杜为正脑后没有长眼,而且此刻他无心关注那个年轻皇子的情绪,面对景帝的质问,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答道:“没错,我是齐人,只不过名字、年龄、身份都是真的。”
周遭瞬间一片骚动。
撒改、阿不罕、温古孙等景廉贵族破口大骂,左边那些文臣则是心情复杂,但也有厚脸皮之人痛斥齐人的阴险卑劣。
随着杜为正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太子纳兰被毒害、四皇子海哥造反都有了解释,这些都是南齐奸细撺掇的阴谋。
杜为正在狂风骤雨一般的辱骂声中挺直腰杆站着,直到周围好不容易平息,他才望着景帝说道:“我真的很佩服你。”
直到此刻,他终于换了对景帝的称谓。
景帝自然注意到这个细节,不过他没有纠结于此,漠然道:“佩服朕?”
“你知道四殿下心怀不轨,仍然给他一个机会,甚至在大宴开启时还用言语暗示,希望四殿下可以悬崖勒马,只可惜你忽略了他这么多年积压在心中的苦闷和失望。当然,从另外一点来说,你利用四殿下的反心设下这个局,是想让更多的人跳出来,以便你可以一次性解决问题,夹谷永便是那个上当的倒霉蛋。”
杜为正说到这儿轻叹一声,又道:“更让我佩服你的是,虽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幕后之人,仍然可以克制心中的怒意,没有让人立刻将我五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