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这四十分钟对他来说太难熬了,每一秒都在想着谭总会不会松口,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又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黄书记刚开完会。”秘书把电话递给黄友伟。
“喂,周总啊?什么事儿啊?”黄友伟的声音略显随意。
“黄书记,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反思,佳峰集团的事儿,说到底还是好事儿,我呢,在思想上存在问题,看待问题不够透彻,这两天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国企立足于地方,自然要发展地方,前段时间在各种会议上情绪不太对,主要是家里的那口子闹腾的,还希望您多谅解。”周总的姿态放的很低。
“这事儿啊?都是些小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大家的心是在一块的,目标是一致的,有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方向,那就没有问题。”黄友伟说道。
“您说的对,我呢,比您大几岁,不过在做事儿上,还是认为自己有考虑不到的地方,要多跟您请教,还希望您多多指点。那个....最近听说您在查几年前地方跟我们单位合作的事儿?”周总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不是查,就是内部整顿而已!你呢,比我大几岁,考虑不周这种话少说为好,毕竟是国企的负责人,我也没什么可以赐教的。这两天的事儿不是针对你,就是把一些烂账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黄友伟问道:“那三百万跟你有关系?”
“我也对这事儿好奇啊,不过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查它干啥?就好像农舍屋檐下的蜜蜂窝似得,你不捅它,它也忙活着自己的事儿,你说是吧?”周总听到黄友伟油盐不进,姿态也不放那么低了。
“事情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在这个位置一天,它就是这个道理,周总,有句老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可就真的是鬼敲门了,只不过敲的是你的心门。”黄友伟沉声道。
“你还真是高风亮节啊,这些年你没拿过?你没吃过?在这装什么公仆?不过是想整治我罢了,往前几年你若是来了这,你嘴上那些仁义道德,怕是会变成对我的谄媚,既然你想鱼死网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周总的声音变得尖锐,情绪很是激动。
“你自便!”黄友伟直接把电话挂了,他无法回答周总的话,这个世界不是黑与白,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混沌,相互纠缠缠绕,至于那开天辟地的一斧子,没人知道是否来过。
周总挂了电话,开始联系自己的人脉,谭总必须保下来,这里面可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