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众人当然拿不出文书来。他们也说了没有文书的原因,但薛元敬和薛嘉月只一口咬死,若没有文书,这事就算不得数,他们绝对不会承认有这件事。
而且薛嘉月还坐在停放孙杏花的门板旁边淌眼抹泪起来,只哭说自己命苦,现在娘刚死,后脚她的亲外婆和亲母舅就上门来,要逼她这个孤女去给他们家瘸腿的儿子做童养媳。这明摆着就是欺负她家现在没大人。不然怎么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会儿她娘刚死他们就找上门来说这话了?而且看他们的架势,怕不就是想直接上门来抢人的?
她这一番哭诉只听得孙家众人脸都绿了,而围观的秀峰村村民个个都义愤填膺,纷纷的指责孙家众人不是人。哪里有亲妹子刚死就上门来逼迫外甥女给自家瘸腿儿子做童养媳的?还口口声声说这是早就和孙杏花说好的事!但哪家买童养媳不要请中间人立文书?仅凭着上下两张嘴唇一碰,说已经给了银子就要过来抢人的?更何况孙杏花现在已经死了,更是死无对证。
围观的众人一顿谩骂之下,只骂的孙家众人百口莫辩,最后被众人或拿笤帚,或拿锄头之类的东西给撵了出去。
薛元敬这时就伸手将蹲坐在地上的薛嘉月拉了起来,抬手轻轻的拍了她的头顶一下,眼中有隐隐笑意。薛嘉月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也对着他咧了咧嘴。
薛元敬眼中笑意渐浓,又轻拍了她的头顶一下,然后转过身去忙其他的事。
在薛正志的主持总理下,薛永福和孙杏花的丧事都安排的有条不紊。等到两口柳木棺材做好,黄昏的时候大敛过,当夜请了旁边村子里的一个道士过来做法事,次日一早就将两口棺材抬出去埋葬了。
等送葬回来,众人安慰了他们兄妹两个之后也相继的散了。独有韩奶奶,留下来陪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至半下午的时候才回去。
等到人一走,屋里屋外就显得很冷清了。
薛嘉月站在院子里面,目光看着墙角枇杷树叶子上还没有化尽的积雪发呆。
薛元敬走过来,顺手轻拍了拍她的头顶一下,问她:“在想什么?”
他最近好像很喜欢摸她头顶或是拍她头顶。一开始他只偶尔为之的时候薛嘉月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次数多了她难免就要抗议了。
总觉得薛元敬现在完全是在将她当做小孩子来看。
于是她就说道:“哥哥,你往后不要拍我的头顶了。也不要摸我的头顶。”
薛元敬微笑着不说话,只抬手轻摸了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