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得没错,就是这个理啊!这样下去,无论有多少钱米,迟早的事而已。”
听到陈则房这么说,林乃器板着的脸终于松了些,拱拱手:“陈大人,老夫也真是实在无能为力了,冒犯之处,您多多包涵。不过,一直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礼部该想个长久之计才好。”
陈则房长叹一声:“唉。林大人,实不相瞒,能想的办法早都用上啦:近枝亲王添丁,我们豁出去挨骂也会想方设法找圣上要太仓内帑贴补;长沙王、淮南王几位郡王的旁枝,都被礼部活活熬死了也没定上爵——没给名分就能少出一份钱粮啊是?周王府出来的一对远枝父子,眼看快饿死了,想起《大明律》规定宗室不得进谏之禁,故意妄议朝政,其目的便是下狱能吃上牢饭!这事轰动一时,您不会不知道。能算旷古奇闻了吧?您说,我们礼部还能怎样?”
几位大眼瞪小眼地长吁短叹,章鸿翔望见敬陪末座的陕西清吏司郎中谢安宁在座位上扭动了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问到:“致远(谢安宁的字),你可有什么想法?”
“执掌天下钱粮”的户部,下辖十三清吏司。除了分管各自对应行省的钱粮赋税,一些该由中央政府直管的内容也交由个别清吏司统一筹划。比如,盐课,由山东清吏司负责、关税由贵州司负责、漕运由云南司负责。百官勋贵宗室的俸禄,便是陕西清吏司的分管。
谢安宁心里当然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职分所在,才被叫过来旁听凑数,堂上二三品的尚书侍郎等大员们谈公务,自然没有自己这个五品郎中插话的份,一直恭恭敬敬地欠了半个屁股下首陪坐着。不过,听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昨晚从四川司同僚那里得到的消息。凤阳府隶属南直隶、南直隶的府州卫所事物,由川司兼领(北直隶由福建司兼领)——于是有了些想法,心里有些犹豫,被章侍郎注意到了。
于是赶忙离座向各位大佬们拱手施礼道:“卑职斗胆,还望各位大人恕罪。卑职在想,户部掌天下钱粮,总其职,收纳、度支二事尔。所谓富国强民之道,无非开源节流。家、国,均是如此。我大明幅员固广,田土终究有限。开源既难,是否可在节流二字上寻些出路?”
上首的三位都是白透了毛的老狐狸,彼此交换了下眼神,章鸿翔鼓励到:“有道理!致远,说下去。”
谢安宁又是一礼:“谢过各位大人。卑职死罪!卑职下面的话可能会犯些忌讳……”
林乃器知道,该自己表态了:“致远一片公心,但说无妨。如果真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