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后辈暗自耻笑?老夫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摆啊?哈哈哈。”
蒙面人一怔,面上有布巾遮着看不出表情,但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显是受了感动。重重地一抱拳,也没说什么,垂头跟着朱大人几位入席。正要在末席就座,没想到朱燮元竟示意要其坐在身旁的位置。蒙面人哪里敢坐,拼了命的推辞,但最终还是被孙杰沈钢两人强按在次席,孙杰坐了朱燮元的右手边,沈钢坐在了朱大人对面。
见酒菜早已齐备,朱燮元挥手叫下人们下去,蒙面人摘下了脸上的布巾……黝黑的面上阔鼻深目,竟是一个苗人!
孙杰沉声道:“大人,小子来正式介绍下,这位是水脑(今泸州叙永县水潦彝族乡)寨的罗乾象将军,也可算是小子未曾谋过面的故旧了。不过,罗将军跟小子的大哥马千乘是生死之交,凭这一点,小子便可以信得。”
没等朱燮元答话,罗乾象腾地站起来冲几人抱拳环施一礼,用半生不熟的官话道:“马大哥救了咱全寨的性命,俺不会说话,但绝不敢忘了恩情。马哥跟咱说过大帅,他的兄弟便是俺的亲兄弟,没甚多说的了。”继而又结巴了一下,脸上泛起一道红晕补充道,“嗯,没甚说的了。”
“哈哈哈好!是个好汉子!男子汉么,便当这样,相知在心,何须多费口舌。”朱燮元朗声赞道。
孙杰又道:“小子在来援路上偶尔想到,这次奢……奢崇明举族来犯,定会拉上水脑罗家,所以入城后安顿下来便叫沈大哥去联络一下,没想到竟真被他找见,也是天意啊。”
朱燮元沉吟道:“水脑罗氏……是不是《宋史》里记载的‘卢鹿蛮’那个禄氏?”
罗乾象应道:“是的。洪武年间咱们归附朝廷后改的汉姓,便叫罗氏了。”
孙杰沈钢均是一乍舌:“大人竟博学至此!”
朱燮元手捋胡须呵呵一笑:“书嘛,老夫确是读了不少。但国栋和你的人也了不起,打仗自是不在话下,连这里都能找到好朋友!古人云,‘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诚不我欺。这点,老夫不如你们!哈哈哈。”
孙杰沈钢正待谦虚几句,朱燮元又问道:“罗将军,那马将军是如何救得你,可否说与老夫听听?”
罗乾象回道:“禀朱大人老爷。播州杨乱时,咱们跟着朝廷去打,但咱们人少,被杨贼围了山。突围时打得好凶,好惨,大爹和好多勇士都死了,剩下的弟兄们也都脱了力,跑不动了,也回不去山上,杨贼的人马好多,满山围过来,杀呢,刀子都砍不动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