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胜追击,旬月之间,定可生擒奢贼,小子绝然不负大人所托!”
朱燮元直愣愣地看着孙杰,半晌,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可惜啊!”孙杰惊异地看到,朱大人眼睛里竟然落下两滴浑浊的老泪,急道:“大人……”
朱燮元摇摇头:“我没事。老夫是在为朝廷而叹啊!”顿了顿,接着说道,“成都被十几万贼人团团围住危在旦夕时,你没等朝命,带了那么点人就一头扑过来救援、被围在城里月余,贼人各种强攻都被你尽数抵挡,水攻、火攻、设伏、用间、合击,所有招数被你使得出神入化,麾下虎狼个个视死如归、老夫固然是你的靠山,然此刻你却没问谁来接替老夫,反而依然一心破贼……国栋,你真的配得上老夫替你取的字,良将如你,真乃国之栋梁啊!”
孙杰脸一红,低头小声应了句:“大人谬赞了,小子不敢。”
朱燮元接口道:“国栋,这些时日朝夕相处,老夫视你情同子侄。所以特意回乡前赶来,要嘱咐你几句话。”
“小子全听大人吩咐。”
“嗯。你可知是谁接川抚之任?是张元平(张鹤鸣字元平)。”朱燮元轻声说道。
“啊?是张经略?”孙杰有些讶异。
“看来你听说过他。”朱燮元点点头,“你要小心。”
孙杰有些不解:“张大人曾经略辽东,该对兵事所知甚深,大人,您的意思是……”
“他知个甚兵事!若不是他,辽东岂能糜烂如斯?”朱燮元有些动容,“那熊黑子(熊廷弼字飞百,偶有写作非白。这位老熊同学的情商和脾气不是一般的差,可以说,认识的人里不恨他的几乎没有,所以被一些同僚唤作黑子)嘴巴确实臭,老夫也曾与其口角过多次。但其见识绝然不差,倘是依了他的主张,那群建奴早该在冰天雪地里饿死了!王肖乾(王化贞)会来事儿,又好大喜功,可本领却不济。张元平对熊黑子也是素有嫌隙,故而一味偏袒王肖乾,这才导致辽东一发不可收拾!经略辽东,身寄圣上厚望,肩上担子里装的是百万军民的身家性命,国事岂能如此!”朱燮元说着,越发生起气来。
“这事小子略有所闻,不过知道的不多,每每想来也是气愤塞胸。小子也曾多次上书请赴辽东,誓为朝廷剿灭此獠。奈何却总是无人理睬……唉。”孙杰叹了口气。
“无人理睬就对了。”朱燮元截道。
“啊?大人,此话怎讲?”
“你以为朝中没人想到你么?错!据老夫所知,教你去辽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