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信得过的人去验了,想必晚上就能有结果。”
语毕,固德便自袖中取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碎掉的瓷瓶并一枚沾着血的药丸,他将布袋打开,放在了窗前的条案上。
窗缝里漏下些许天光,投射在他的身上。
这刻的他无论语气还是动作,皆极尽恭谨与温驯,就仿佛是想籍此告诉他的父亲,死去的三人都只是低贱的奴仆,那丹家族的掌上明珠如今依然安好,身边还有高人护持,很可能不久后便会归家。
只是,花真就算真的能够回来,往后的名声,只怕也好不了了。
大金的规矩确实没那么严,可身为贵族之女,私自离开赴宴的客邸,离开前都没说知会同来赴宴的父亲和兄长一声,走的时候更是一个仆人都没带,又还是是与贴身男护卫在河边私会。
凡此种种,就算是在风气较为宽松的白霜城,亦足可引来蜚短流长。
而在这世上,这些关乎女子名节之事,往往比什么都传得快,只怕不久后昌黎那边便也会有传闻,到得那时,花真的生母——那丹家族如今的主母,想必有得头疼。
固德垂下眼眸,嘴唇抿紧,面上的神情越发端肃。
“你派了多少人手出去?”莽泰并不曾去看自己的长子,问话时依旧眼望着窗外,似是在细细端详那老梅枝桠。
固德躬身道:“回父亲的话,儿子把手头能调用的人手都派出去了,约莫有三百余人。”
说到这里,他又上前一步,声音极低地道:“父亲放心,儿子是悄悄把人手散出去的,对外的说辞是有贼人偷盗帅府钱物,这也并非虚言,内库管事的确报说丢了几样东西,儿子便……”
“用不着了。”莽泰打断了他。
在这个瞬间,这位左元帅的身形竟显得有些佝偻,就仿佛他与那窗前的老梅一样,在霜刀风剑下虬结了身躯。
他单手扶着窗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阿德,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眼下看来,事情已经根本压不住了。
巴兰家今天来的客人有多少,你也看到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想必已经全都知道了。这事越往后拖对我们便越是不利。如今全城的人都在看咱们那丹家的……”
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那末了二字,到底收束在了一声长叹里。
数息后,他方才又挺直了腰背,续道:“再加派三倍……不,再加派五倍的人手下去,若再不够就从营里调兵。就算把白霜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尽快找到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