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话,被我硬留在巴兰府也没发火,还说愿意帮忙找真真。”
“大帅……想必是推拒了罢。”王匡抬眼将他望了望,便又转向了窗外。
暮风徐徐,窗纸上枝桠婆娑,虽无花影,却似有暗香浮动。
一如此时屋中那些微起伏的氛围。
莽泰知道,王匡是希望他接受布禄什的帮助,以将后者拉进这滩浑水的。
但他却并不愿这样做。
若是旁人之事,他自然会顺水推舟,就此将局面搅乱。可花真乃是他疼爱的女儿,他委实不想用女儿的命去换取些什么。
所以,他的确婉拒了布禄什的提议。
甚而他亦知晓,正是因为看出他绝不会同意,布禄什才会故作姿态。
念及此,一丝疲惫便涌上了心头,莽泰吐出一口浊气,沉默了下来。
王匡观其神色,便知他是铁了心不肯顺势而为了,就算强行说动了他,两下里也会生出芥蒂,于今后大局不利。
儿女情长,到底还是误事啊。
王匡无声地叹了口气。
然而,换个角度再看,莽泰此举却也是自曝其短,于山庄而言,倒也并非纯然是坏事。
“大帅公务繁忙,在下便不叨扰了。”事无可论,王匡便也不再多坐,将茶盏轻轻放下,起身告辞。
莽泰亦忙起身回礼:“先生慢走。”说着又提声唤道:“来人,送先生去兰舍,再多派几个人守着。”
王匡拱拱手,袍袖一掠,洒然而去。
那派来引路的乃是莽泰的一名亲卫,因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个宋人师爷十分看重,是以态度亦颇恭敬,直将王匡送至兰舍卧房门口,方才领着几个手下四散开来巡卫。
或者不如说,是捎带着监视王匡一行。
莽泰过于谨慎的性格,王匡本人并无所谓喜恶,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有些无力。
举首望向天边尚余的几抹残阳,王匡强抑住了发自胸臆的那一声长叹。
当此乱世之中、大局变幻之际,一切还是“稳”字为上。
他低下头,看向脚下的台矶。
青石矶上血迹斑驳,那干涸的血色就如发黑的霉点,在风中泛出隐约的腥气。
面色淡然地拂了拂衣袖,王匡拾级而上,推开了房门。
卧房中亦是遍地血渍,只因窗户还开着,气味倒也不算难闻,各处陈设亦颇井然,瞧来并不凌乱。
由此可见,那凶手的确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