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后一、分袭三方。
因卫姝动作极快,风雨中瞧来只一道虚影、一声箭鸣,潘、韩二人已是两耳钝痛,胸中气血翻涌,竟已为那箭气所伤。
二人俱是心中大悚,这才知点子扎手,只此时身在半空,收势不及,只能眼睁睁看那飞箭刺穿雨瀑,直袭面门,与之同来的,还有一股狂暴致极的杀意。
一时间,二人只觉心魂战栗、身僵如死,仿似身于尸身血海之中,那一点微带腥红的箭影在眼前逐渐放大,直至血色漫天,遮蔽了眼帘。
“噗”,闷响声传来,半空中两道血柱飚起,潘、韩二人倒飞回去,身体重重撞上崖壁,又顺着乱石巉岩滑了下去。
倒地时,二人喉头各有一个指肚大小的血洞,口中血沫四溢,已经没有了气息。
沉重的尸身砸在山路上,溅起大片血水泥浆,马车却早在数丈开外,那辘辘车声此际听来竟如催命符,碾得人心底发慌。
藏身在雨毡下的姜氏并程月娇此时俱皆浑身颤抖,恨不能将耳朵堵住、身形也缩到最小。
车外激斗之声虽然不大,可那凶横的杀意却连她们亦能感受得到。姜氏紧紧搂住女儿,极度的惊怖让她上下牙不住打战,女儿抖若筛糠的身体更加剧了这种恐惧。
此前她避身在车厢中时,外头的喊杀声听来也极恐怖,而如今却是身临其境,她才知晓此前所历不过寻常,如今这生死线上游走之感,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也正是在这一刻,姜氏也终是觉出,卫姝以一己之力护她母女周全,是冒着多大的风险。若是没有她们拖累,以卫姝的身手,脱身何其容易?
更可笑的是,她方才竟还生出了怨怼之意,果然是颐指气使久了,只晓得尊卑上下,却连好坏善恶都不知分辨,比那黄口小儿亦不如,如今回思,直是教人汗颜。
正思忖间,车身猛地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母女二人俱皆大骇,忍不住惊叫出声。
“是我。”
寥寥二字,清越沉静,虽语声极微,却莫名令人心安,仿似洪水滔天亦不可惧。
姜氏母女同时心下微松,伏低身体紧贴着车板,大气不敢出。
雨毡外,卫姝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血气过耗带来的烦恶之感,口衔马鞭,双手攀住车身,伸足蹬开了拖在车轮后的一名男子。
此人似是地趟拳高手,趁着前头潘、韩二人出声从后潜来,悄悄爬上车轮,意图毁车。
却未想,卫姝提前识破三人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