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位置,一直通向东京城,蜿蜒曲折,数量多达五条,如同五把尖刀一般,缓缓逼近城池。
很显然,齐军对于城头上布设的数十门火炮也有几分忌惮,为了减少己方官兵的伤亡,用这种非常笨拙、但又非常实用的方法,准备逐步靠近东京城,并建立前沿攻击阵地。
时值正午时分,阮通与同伴抬着两桶饭食从马道缓缓登上城墙,甫一露面,循声望过来的士兵立时跑了过来,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他们来得有些晚了,让他们好生饿了肚子,一边探头朝饭桶里瞧着,看看今日午饭吃的是什么。
“妈的,又是菜叶粥,连点荤腥都没有。”一名都头抱怨道:“这官仓里存的那么许多粮食,就不知道给咱们做顿干的?奶奶的,难道等着齐国人打进城来,全部都便宜人家吗?”
“咱们普通的兵士自然吃的是清汤寡水,那些将爷们指不定躲在营房里好酒好肉享用着呢!”
“何止那些将爷吃得油嘴呼呼,没瞧见那些操持火炮的兔崽子们,吃得也比咱们强得多。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一天三顿干的是少不了!我们就是一群炮灰的命,自然不会让人怜惜。”
“炮灰?娘的,别到时候临死了,还饿着肚子,吃不饱饭!”
“你瞧瞧城下那群为齐国人挖壕沟的民夫,吃得都比咱们好。……咱这命卖得真他妈的不值!”
“怎么着,寻思着半夜偷偷攀下城,去投齐国人?”
“咱们想去投,人家还未必愿意收呢!”
“……”
“何人这般大声喧哗!”
正吵嚷抱怨着,一名巡视城墙的将官带着数名亲兵走了过来,见此段城墙守军一边抢着饭食,一边口中不断吐槽咒骂着,显见是对上官发泄着不满,遂大声呵斥训骂道。
“在我大黎朝廷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尔等不思报国,忠于王事,却在一味抱怨饭食的粗鄙,还心怀敌国之念,其心可诛!”
在场的士兵闻言,尽皆扔了饭盆,纷纷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在这种特定战时情况,上官随便一句“祸乱军心”或者“有违军法”,就能下令将他们全都给砍了脑袋。
“哼,此次念尔等皆为初犯,且饶你们一命。”那名将官沉着脸说道:“都赶紧吃了午饭,各自返岗待命,紧盯城下贼军动向……”
“轰!”
突然城下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城墙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