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灯光如同流水,沿着他英俊的轮廓,勾勒出薄淡的光泽。漆黑的双眸仿佛万年古井,平静无波。这样的他,清冷暗沉不减,却比记忆中,多了几分不真实的璀璨。
“大人……”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充满期待,“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您身边?”
商徵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大手,沿着军装下纤细的腰线,缓缓摩挲滑动。正如此刻他的眼神,打量着眼前几乎脱胎换骨的女孩。
昔日柔软的长发,现在全部绾起,压在扁平的军帽下,一丝不苟。依旧白皙的脸庞,再无半点苍白的病态,反而透着一种生机的红润。甚至额上还有两道浅红的细疤,未完全退去,彰显着她曾经与恐怖虫族的肉搏。
记忆中她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透着惊恐和闪躲。如今,依然是恭顺的眼神,甚至还有几分很真实的紧张。可那双眼太亮,仿佛被泉水洗涤过,洗去了尘埃,恢复原本的透亮。
从进门起,她就一直在那群人高马大的年轻军官中间,很醒目,但不突兀。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排斥、轻视她,甚至言行举止中,透着对她的呵护和照料。
看来这半年,她过得很不错。
“西廷会通知你。”他淡淡地道。
苏弥点点头,不再出声,专心跟紧他的步伐。
“那个男人是谁?”商徵忽然问道。
苏弥跟着他转了个向,便看到凌铮倚在墙边,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凌铮。”苏弥语气很自然地道,“空军队长。”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一直牢记。”刚说完这句,苏弥便惊讶地看到凌铮放下酒杯,大步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他来干什么?平时她只当他的轻佻是开玩笑,现在怎么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苏弥连忙向他递去眼神,他却仿佛没看见,步子迈得更急了。
其实苏弥错怪了凌铮。他终于按捺不住走过来,并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担心。
起因只是在众男人诧异地看着苏弥温柔地与全市最“黑”的男人共舞时,忽然有人说了句:“苏弥出生在蓝戈区?宪兵在那一区做了很多坏事,她不会是冲动想去干傻事吧……那可是鸡蛋碰石头啊!”
大伙儿看着苏弥紧贴着商徵的舞姿,越看越觉得不妙。否则一向跟男人保持距离洁身自好的苏弥,怎么会主动请男人跳舞?
而且刚刚她离开时的语气那么奇怪,飘忽忽的,就像变了个人。
凌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