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心情异常复杂,本来就在许万年那里受了气,现在张志远也不理解,让他有些大失所望,可又有什么办法。他想过了,今天这事自己一头应承下来,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大不了再回北河镇……
“你在想什么?”张志远突然移开报纸,寒气逼人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陆一伟挪了挪麻木的脚,道:“张书记,我没想什么,只想和您解释一下,今天早上……”
“够了!”张志远突然将报纸摔到桌子上,嗖地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道:“陆一伟,不要用工作作为挡箭牌,你知道今天行为的后果吗?”
张志远显然动怒了。他很少和陆一伟发火,如此暴烈还属第一次,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陆一伟不敢直视张志远,低头沉默不语。
张志远将抽了几口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指着陆一伟道:“上周刚刚结束公示期,你就立马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且不说谁有理谁没理,你这么一闹,别人以为这是我怂恿的,怎么弄,啊?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等着我们出错,这下好了,亲手将自己端到别人面前,任人宰割,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陆一伟自顾火冒三丈了,真没想到这一层,紧张得不知所措。嘴唇颤抖着欲讲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刚才的理直气壮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志远从陆一伟脸上看到了歉意,自己心里也不落忍。他连抽了几口烟后,心情稍微稳定下来了,指着沙发道:“你坐下吧。”
陆一伟尝试着挪动了下脚步,两条腿如同冰棍,直挺挺地毫无知觉。终于迈出了一步,瞬间“咣当”地躺倒在地。张志远见状,急忙过去扶了起来,架着手臂扶到沙发上,看到陆一伟受伤的耳朵,心里隐隐作痛,如同疼在自己身上一样。他回到卧室将毛巾沁湿,走出来丢给陆一伟,又将烟和打火机丢了过来。
张志远虽面无表情,陆一伟能感受到超越上下级领导关系的其他情感,不禁鼻子一酸,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眼圈发红,愣是咬着嘴唇不丢人。
张志远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一伟,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当这个县委书记是有多少人不服气,有一些人简直就是充满敌意,这许万年就是其中的一个。当初,我把他小舅子赵志刚抓了他和我求过情,给我送了100万元保赵志刚平安,我给否了。这不是金钱可以办到的,何况我又不吃这一套。从那时起,许万年对我就有了看法,以至于后来处处和我对着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