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陆一伟将许半仙的尸体运回住处,以子嗣的名义为其守陵。周三毛和李海东则在村里张罗,按照陆一伟的意思,要风风光光送许半仙走。
出殡当天,陆一伟为其披麻戴孝,溪口村的人都赞不绝口,称赞陆一伟重情义,有仁义。按照许半仙遗愿,陆一伟将其与祖先葬在一起。
整理遗物时,许半仙竟然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辛劳一辈子,就这样惨淡收局。陆一伟将遗物焚烧入墓,将一圈羊全部放生,而老黄狗和黑猫无论怎么赶都不走,卧在门口等待着主人回家。
陆一伟将大门一锁,窑洞上方的枯枝艾草随风飘荡,空荡荡的院子毫无生机。他将院子里堆放的稻草堵在门口,一步三回头离去了。而老黄狗和黑猫依然守候在那里,此起彼伏地凄惨叫着……
送走许半仙,已经是初六了,原本打算的事情一件都没办成。极度悲伤中,他拒绝各种活动,躲在家里为许半仙祷告。望着那个黑黢黢的盒子,陆一伟几次想打开,可一直没有勇气,睹物思人,更加伤心。
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开启了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大红本存折,还有一块上海牌手表,以及一沓泛黄的纸张。
陆一伟缓缓打开存折,上面有12万元的存款。数目并不算多,可对于许半仙来讲,这是他一生的积蓄。既然许半仙交给他,就是由他处置遗产。陆一伟完全占为己有,但他不打算这么做。
手表上的时间停止在11点20分,陆一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时间居然与许半仙死亡的时间分毫不差,难道这是冥冥注定?
再拿起泛黄的纸张轻轻打开,一张张查看。先行打开的是一张民国年间的田房地契,印有西江省财政厅印发纸契,详细记载着田房四至,粗略估算下应该有30余亩,不愧为大地主。持有人是“许邦文”,应该是他祖父,落款是民国七年八月,盖着篆书雕刻的大红印,依然清晰可见。
这张地契在如今毫无用处,一文不值。许半仙之所以一直保存着,是想守住祖业,可早已更迭朝代,只能追忆。
再打开一张纸,是一份书信。陆一伟越看越心跳,看到落款的名字更把他吓了一大跳。竟然是某位开国大将写给许绍卿的。陆一伟推测,这位许绍卿应该是许半仙的父亲。信中多次提及在留学法国时的深厚友谊,并草草说明当前的形势,不让其回信。最后一句:“奈何今日,何复相见?!!!”落款时间为1959年元月。
一个问号三个感叹号足以说明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