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远对自己的评价实在太高了,陆一伟连忙摆手道:“张书记,您捧得我太高了,这些事说起来都和我无关,都是上级领导决策有方。”
“今天就你和我,就别玩套路了。其实咱俩早已超越了上下级关系,而是盟友,更是朋友。当年不是你顶着巨大压力把我救出来,估计这会不知道在哪呢。最让我痛心的是,上次你错过了一次大好机会。”
陆一伟知道他说什么事,不由得低下头苦笑道:“错过就错过了,没什么遗憾的。如果仕途和苏蒙比起来,我肯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张志远突然黑下脸声音低沉地道:“混账话,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这要是让范春芳听到了,多伤她的心啊。我刚从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你现在不是个体,而是这个圈子里的一着核心棋,千万不能由着性子随心所欲,而要是学会服从安排,稍微有偏差,会影响到整个圈子的利益,明白不?”
陆一伟这些年来心头倍感压抑,压抑的喘不过气来。苏蒙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以至于很长时间无法走出阴影,因为此遭到范春芳一家人的质疑。岳父对自己的期望值过高,不停地施加压力让他有些反感厌恶,甚至抵触。他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回家,宁愿在单位加班睡硬板床,也不愿意回去看别人的脸色。
他已经木讷了,由内向外发出苦笑道:“张书记,我想离开市委。”
他的话把张志远吓了一大跳,凌厉的眼神射出寒光,半天道:“什么意思?”
陆一伟倒出心声:“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没有挑战性,成天围着领导服务,好像一路就这么走过来的。我想调到基层,最好是调离江东市,哪怕再让我回黑山县当县委书记,我也心甘情愿。至少可以施展拳脚,做自己想做的事。”
张志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这些想法你岳父知道吗?”
陆一伟直接拿起酒**咚咚地喝了起来,至少有半**下肚一抹嘴道:“张书记,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话,现在的生活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就好像动物园豢养起来的猴子,每天看别人脸色乞讨食物,想尽设法讨别人欢心,稍微不如意就是一通臭骂鞭打,难道我这辈子就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吗?”
说着,陆一伟眼眶里噙满泪水。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让眼泪落下来,可泪水承受不住压力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张志远似乎读懂了眼泪的含义,叹了口气道:“一伟,我知道你是性情中人,特别重情重义。当年是我逼迫着你娶范春芳,恨我吗?”
陆一伟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