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
傅一鸣听到一声细微的低喃,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陆柒依然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半跪在厉穆军的床前,“我在,我在……厉穆军,我在这里……”
“小七……”厉穆军的双目紧闭,嘴里却一个劲儿的低声喃喃着。
“我在……我在……”陆柒一把握住厉穆军的手,不厌其烦的一声声的应和着。
厉穆军依旧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一双眉头紧锁。
陆柒下意识的将厉穆军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感觉到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的手指冰凉,只觉得心疼的无以复加。
傅一鸣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仿佛觉得自己此刻就完全成了一个输液架一般,完全没有了存在感。
此时厉穆军这边已经脱离危险,安筠便冲着傅一鸣打了个手势,见傅一鸣冲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哪成想安筠刚刚迈出房间,便差点迎面撞上人,脚下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还没等站稳,已然被抓住了手腕。
安筠下意识的抬头,正好撞进一双墨黑色的深潭里。
“小叔……”
“厉老二怎么样了?”卫寒爵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还未来得及从杀戮场上卸掉的冽厉杀气,整个人如同重剑出鞘,带着破肤的寒气,让人心惊胆颤。
而此时,安筠这才嗅到卫寒爵身上那股浓重的仿佛化不开的血腥味。
安筠之前一直以为‘血染辎重’是文学里夸张的说法,可是当看到卫寒爵那身已经完全变了颜色的作训服时,这才意识到这个词是真的。
“厉穆军没事了,失血过多,我大哥在给他输血……”安筠抿了抿嘴唇,这才抓着卫寒爵的手腕,“小叔,你受伤了?”
卫寒爵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这才嗓音淡淡的说道,“别人的血……”
安筠不由得抿了抿嘴唇——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将战袍染成这样?!
“我进去看看……”
安筠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这才跟着卫寒爵的身后朝屋子里走去。
“爵爷……”一直充当输液架的傅一鸣看见卫寒爵进来,下意识的向前迎了一步,当意识到自己手臂上还插着输液吊针时,这才顿在了原地。
卫寒爵伸手探了探厉穆军的脖颈,这才侧眸看向傅一鸣,“输多少了?”
“应该有200了……”
“差不多了……拔下来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