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似触碰她衣带的指尖却是一顿,他眼神微暗,语气好似不在意般,淡淡的说:“在妯妯的心中,我与你就是这般的生分吗?”
姜妯擦完脸,又推开他去了水盆前,洗了洗毛巾,拧干后又擦了把脸,才回头疑惑的问他,“你说什么,我和你之间生分?”
她将毛巾搭在水盆的一侧,然后蹙蹙眉间,有点费解的问他:“我和裴世子之间,还有什么亲密的情分吗?”
姜妯又拿起了旁边的洗漱用品,漱了口。
一听这话,裴忱似的瞳孔缩了缩,他似乎没想到姜妯竟然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他怔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的神色茫然,好似不像是在作假一般,是真的在认真思索后,觉得他和她之间本就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这样的认知,直接让裴忱似的心口刺痛了起来。
他的眼角是红的,他紧抿着唇瓣,忍耐着心底的刺痛和灼伤,那种痛是从心口蔓延至全身,通到令人无法呼吸。
那一刻,裴忱似一度以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不,不是的。
是他在死缠烂打才对。
招生考试结束后,他不就应该清楚的明白了吗,她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也对他保持了距离。
是他幡然醒悟的太晚,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靠近她,接近她,占有她。
衣袖下的手攥紧着,裴忱似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破碎又不堪一击的心,他走来,沉默不语的为姜妯穿好了衣服。
裴忱似垂下手,低着眸子不去看她,“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姜妯倒是没想到裴忱似会是这个态度,太冷静太平淡了,跟昨晚上的他完全不一样。
昨晚他喝醉了,说喜欢自己,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姜妯眯了眯眸子,有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她淡淡的颔首:“嗯,走吧。”
两人走出了房间,快到学堂的时候,姜妯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转身对裴忱似说:“哦,对了。裴世子,妯妯这个称呼太过于亲近了。我想了想,我和裴世子之间似乎还并未到这种程度,裴世子今后还是唤我姜妯吧。”
裴忱似身形微顿,他垂着眼睫,并未说话。
姜妯没多看他,说完话就转身走进了学堂内。
她刚进来,就看见秋孟在朝她招手,秋孟看到他们很是高兴,“阿妯,忱似,你们快过来!”
秋孟说着,自己已经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