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这种恍惚被吴庸看在眼中,这位刑房司吏不由冷笑不止,朝门外走了出去,朝那树下喝茶的县太爷简定雍摇了摇头,似乎已经给李秘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简定雍也不由叹息,就好似可惜了一块上好的璞玉一般,此时也有些兴致缺缺了。
李秘对此也浑不在意,他终于睁开眼睛来,朝吕崇宁道:“吕茂才,我想仔细查验一番,若有冒犯,还请你谅解则个...”
吕崇宁对李秘是言听计从,如今事情可不仅仅是对亡妻的哀恸,而关乎家族的荣辱,若辨认不出来,难道便不收尸了?若错将那娼妇的遗体领回去,可不是让祖宗蒙羞么!
也正因此,他也顾念不得这许多,毕竟这难题可不是稳婆之类的妇人能够看得出来的,于是他便朝李秘道。
“先生哪里话,先生能做到这个地步,吕某人已经感激不尽了!”
若以往他称呼李秘一声先生,还存在客套,此时此刻却是发自肺腑了。
仵作行当是贱役,又脏又下作,寻常仵作是得不到太多敬重的,李秘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仵作贱人,可为了查案,他却愿意亲自检验尸体,单是这份恩情,就足以让他吕崇宁心生敬意了。
李秘得了苦主应允,也不再迟疑,向老仵作借了一双皮手套,给尸体烧了一炷香,拜了拜,便开始检查起来。
老仵作见得李秘懂得行规,也不由另眼相看,而外头的简定雍已经有些不耐烦,喝了一口茶,便站起来,拂了拂官袍,就打算离开义庄。
而此时,临时停尸房里头却传出一道声音来!
“吕茂才,左首这个,便是尊夫人了。”
吕崇宁没想到李秘如此快速就辨认出来,不由激动道:“先生可是确定了?”
李秘信心十足地点头道:“是,铁定无疑。”
老仵作是行当里的老人,尸格从来都写得很潦草,内容也是模棱两可,这些都是行当的规矩,以免往后出现冤假错案,也有托词和退路。
上司经常让他们背黑锅,这些仵作也学会了狡黠精明,行文措辞都异常谨慎,越是重案大案,就越是模糊,极少像李秘这般,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听得李秘如此说着,老仵作心里直摇头,心说李秘虽然气度不错,但终究是年轻气盛了。
而外头的简定雍听得动静,也不顾污臭,走到了门口处观望。
李秘指着左边那具尸体道:“虽然这两名死者外形相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