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或许只有袁可立和项穆这样的土著,亲眼见识过,或者亲身经历过倭寇之祸的人,才会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事态有多么的紧急。
项穆是个喜欢僻静的人,府邸也远离闹市,路途上远了些,好在车夫是个老把式,否则这般折腾,翻车甚么的不好说,车子估摸着都要颠散架了。
一路到了岳武庙左近,李秘却听得车夫一声惊呼,而后便是天翻地覆,他就像洗衣机滚筒里的猫儿一般,与袁可立撞作一团,滚了许久,才撞破车厢,被甩飞了出来!
翻车了!
李秘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上几处都被擦破,鲜血直流,而袁可立更惨,直接是躺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那车夫虽然年纪大了,但腿脚还算灵便,不过骨质疏松脆弱,摔了这一跤,竟然把手脚给摔断了,只在地上哼哼着,差点没昏死过去。
李秘忍痛爬起来,推了几下,袁可立没醒,他又去查看车夫的伤势,朝车夫问道。
“适才何以如此惊惶?”
那车夫也是懊恼不已,朝李秘道:“那道旁突然闪出个孩童来,老奴婢只能勒马,没想到车子太快,车轴受不住断了...”
“孩童?”
李秘四处扫视了一圈,四周围黑咕隆咚,不远处的岳武庙门前亮着两个昏暗的灯笼,就像潜伏在黑夜里的巨兽的血红双眼。
这三更半夜的,哪里有甚么孩童,只怕是精神太过紧张,这车夫老眼昏花了吧?
人说欲速则不达,也是诚不欺人,本急着想报信,没想到却是忙中出错,如今袁可立昏迷不醒,车夫又行动不得,李秘想了想,便将车夫扶到了岳武庙前,又把袁可立背了过来,这才拉起门环,叫起了门来。
只是叫了一会儿,里头半点动静也无,夜里又黑又清冷,灯光昏黄,加上那诡异的孩童,氛围都阴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