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是茶饭不进,便开始晕船晕浪,性情也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李秘自然知道,这古怪指得是暴躁,看看这年轻人头脸和手臂上的淤青,也就能够想象得到了。
“他经常打你?”
李秘本不想问起,毕竟要勾起这长随的伤心事,只怕心里已经留下阴影来,可见得他额头上还有一道刚刚脱了痂的伤痕,难免要问起。
那长随见得李秘指着额头上的疤痕,也不好隐瞒,便朝李秘如实答道。
“把总平日里是有小丫头服侍的,只是不能带到船上来,便由我来伺候,小人也没读过书,毛躁冒失,挨打也是活该的,那日把总在船尾垂钓,上来一尾花鲈鱼,让小的赶忙抓住,那鱼儿滑溜,力气又大,一个不小意,鱼尾就甩在了把总脸上,把总受惊后退,没想到踩了一枚船钉,脱了鞋一看,流了不少血,便把硬头鞋掷在我头脸上,把脑门子给敲破了……”
长随如此说着,也是颇多委屈,然而李秘却眼前一亮,激动地抓住他的肩头道:“你是说卢把总让船钉给扎了脚?”
“是……伤口还挺深的,这事儿也只怪小的没用……”长随还待罗嗦,李秘却朝他催促道:“带我去看看那枚钉子!”
“甚……甚么?”
“带我去看看扎了卢把总脚底板的那枚钉子!”
李秘如此激动,漫说是那长随翟远堂,便是宋知微和姜壁,也都有些迷糊了。
李秘总不该以为是那枚钉子把卢武泰给扎死的吧?一枚小小的钉子,脚底板皮糙肉厚的,也就三两天就好了的事,哪里能致命,想必李秘也是救师心切,病急乱投医了。
虽说如此,但好歹也是新线索,宋知微和姜壁也没二话,不过卢武泰那艘船停在深港,眼下大部分人都去参加庆功宴,外头又是乌漆嘛黑的,为了防止倭寇反击偷袭,深港周围都布满了守卫。
李秘和宋知微等人毕竟只是查案,看守战船却是奉了军令,没有上头的命令,这些士兵也不敢让他们上船。
李秘只好折返回去,找到赵炎阳,毕竟他许诺过要全力配合的。
此时赵炎阳等人正在接风宴上谈笑风生,史世用是个八面玲珑的,能游走于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大间谍,这种场面自然是应付自如。
而周瑜免不了要与史世用斗智斗嘴,宴席上也就热热闹闹,范荣宽白日里丢了脸面,本不想出席,可毕竟是主事之人,也就略尽东道之谊,不尴不尬地坐着。
众人也是喝了不少,赵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