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还要坚持?一个武举人的身份,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李秘对这些豪门望族的道道,始终是不太敏感的。
赵广陵摇了摇头,朝李秘道:“重要的不是武举人的头衔,而是皇上对我等前朝遗老的态度。”
“若他可以接纳我赵广陵,便相当于愿意让我等报效朝廷,非但我赵家,还有前朝乃至蒙古鞑子的元朝南院等诸多遗老遗少,这些家族凝聚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王沐德这等没卵蛋的人,又岂知国事,眼下表面安乐,实则已经内忧外患,你也听秦凉玉姑娘说了,川蜀之地从不太平,两广之地也是蠢蠢欲动,那些个红毛鬼在西江和沿海虎视眈眈,辽东的建州女真更是张狂,如今又有倭国扰乱海疆……”
“说句你我兄弟才听得的话,这样的世道,还能持续多久?若我等不挺身而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赵广陵也是掏心掏肺,如此说着,李秘也是感慨万千。
他从不认为只有自己才看得到大明朝不安稳的未来,这个王朝已经开始走向衰败,这是有目共睹的,官场黑暗腐朽,朝堂尔虞我诈,边疆烟火四起,国内文人戏子倒是醉生梦死,还有文官在粉饰太平,但总有些有识之士,能够看到这种堪忧的未来!
赵广陵见得李秘沉默,还以为李秘被自己的言论给吓住了,便朝李秘解释道。
“你虽然长得丑了些,又是个惹事的,但我赵广陵已经把你当兄弟,也不怕告诉你,其实今次参加考试,并非我一厢情愿,而是整个宗族联合其他家族,做出的决定。”
“也算是一种试探吧,若皇上和朝廷能够容得下我,自然也就容得下其他家族,往后会有更多像我这样的人,步入朝堂和军界。”
“但也诚如王沐德担忧的那样,帝心深如海,天意难预测,谁也不敢保证皇上会接纳这些,所以我这一步棋其实是一场豪赌罢了……”
赵广陵说得很清楚,李秘也很感激这份信任,此时认真看一看,赵广陵的年纪其实与他李秘也是差不多。
但不同的是,李秘是从后世穿越而来,有着两世为人的心理素质和心智,而他赵广陵是个土著,在这个年纪,能够拥有如此见识,严格来说比李秘要强太多太多了。
李秘将烟杆子拿过来,抽了口烟,而后站起来,在鞋底磕掉烟灰,拍了拍屁股,朝赵广陵道:“走了。”
“去哪儿?”
“当然是去衙门勘验身份了!还得赶回来收拾东西,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