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窟的龟公老鸨虽然心里慌乱,但这种是非之地,也不是没发生过案子,此时也是强打精神,取了毯子被褥给这些恩客老爷取暖,又侍奉热茶小米粥之类的,倒也没太大乱子。
只是这些恩客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眼下也羞于见人,一个个想要离开,可出了人命案子,谁又能随意离开。
自打出了个李秘,吴县衙门办了好些大案要案,简定庸也是提前完成了政绩任务,怕是不消等到考满,便能升迁,心情自是大好,对李秘也是心怀感激。
他也算是慧眼识英才,短短一年间,李秘从仵作学徒做到副理问,如今主官不在,李秘掌管整个理问所衙门,职权上虽然无法与简定庸这个知县相比,但也算是平起平坐,这在简定庸仕途上,是从所未见的。
回想当初李秘假扮仵作学徒,一门心思想要混入吴县衙门当差,他简定庸还对李秘进行了试探和考验,他心里头是有些不安,又有些得意。
不安的是李秘断然不可能止步于此,往后只怕很快就会超越他简定庸,若李秘心胸狭隘,难免要留下些许龃龉,而得意的是,李秘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反倒念了他简定庸的好,这对他往后的仕途晋升,也是有利无害,李秘这桩投资,算是赌对了。
“李大人深夜过来,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照着规矩,理问所是复核案件,案子发生之后,该由县衙先处理,县衙处理不了,就上报知府衙门,由理刑馆来接手,若理问所觉着案子判决不妥,再重新核实。
可这案子太过蹊跷,也是没个头绪,既然李秘来了,简定庸也就松了一口气,李秘不能直接插手案子,但以私人身份给简定庸参谋一二,也是说得过去的。
“多日不见,明府也是精神振奋,气度俊朗,近日也是考试,没能回县衙走走,明府莫怪才是。”
李秘心里也清楚,虽然赵广陵张黄庭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常伴李秘左右,算是亲近之人,案子上是需要避嫌的。
但有了简定庸这层交情,李秘起码能够得些方便,言语上自然也就多了敬意。
简定庸见得李秘仍旧用以前的称呼,心里也很是欣慰,李秘到底是没有忘本,还念着这份人情。
“可不敢这么称呼了,眼下李大人主掌理问所,你我平辈论交,简定庸何德何能,李大人往后可不兴这么称呼了。”
李秘也是心急,说话间扫视一眼,大堂里却是不见赵广陵等人的身影,也不再客套扭捏,朝简定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