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接着道:“是啊,虽然只是最末一名,但好歹也是武举人了。”
范重贤如此一说,鄙夷之意也是毫不掩饰,倒是范荣宽在一旁训斥道:“不可乱说!这武举不似文经,头名末名争了作甚!”
他表面上是在训斥儿子无礼,但言语之中却透着对武科的不屑一顾,他已经做到了一部尚书,说这话也不算大言不惭,可这满屋子可都是武人啊!
而且除了熊廷弼这个湖广解元,赵广陵和张黄庭也都是吊车尾的名次,范家父子一两句话,算是惹怒了一屋子的人!
李秘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哪里会再纠结这种龃龉,便笑了笑道。
“是,后进末学,哪里比得范家公子,可不敢献丑,我等还有事要做,这便先告辞了。”
李秘也懒得理会,给赵广陵几个递了眼色,便要离开,可范荣宽却拦下了。
“唉,李贤侄可别走啊,便似气恼我父子二人一般样,小儿若有说错的地方,几位不要介怀,大家坐下来喝杯酒如何?”
李秘终究看不惯这父子的嘴脸,也不消给他们脸面,他连阁臣沈一贯都敢打,圣旨都敢抢,更何况八竿子打不着的范家父子,他户部尚书再大,也不是李秘的顶头上司不是?
“我等武人也是粗鲁,怕酒桌上冒犯了两位大人,出了洋相也不好看,这便是要走了。”
范荣宽见得李秘执意不要脸,也阴沉了脸面道:“这么说李贤侄是如何都不肯给这个脸面,一块儿喝杯酒了?”
吴惟忠也看不下去,范荣宽言语上欺负李秘,那可是欺负到他吴惟忠的头上了!
“范大人,犬子确实有事在身,老夫陪你喝杯酒,权当赔罪如何?”
吴惟忠也不想撕破脸皮,再者,备倭还得靠户部这个后台,钱粮方面几乎都是户部在管着,除了他吴惟忠,还有其他七八个副总兵,若范荣宽厚此薄彼,吴惟忠的成绩自是上不去的。
然而范荣宽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朝吴惟忠道:“吴兄如此纵容这义子,往后只怕不知惹出多少事来,这官场之上岂能意气用事,老夫今日也是教他一些官场道理,能忍耐,懂退让,才能在官场上立足安身,贤侄却是枉费了老夫一片好心了……”
李秘见得吴惟忠出面调和,语气却硬不起来,心中也是难免感慨万千,战场上冲锋陷阵,连死的都不怕的人,却要在文官面前低声下气。
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不搞好朝堂上的关系,连粮饷都未必能争来,没有粮饷,将士们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