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朱翊钧的脚下。
朱翊钧看着李秘渐行渐远的背影,颓然坐倒在藤椅上,过得半晌才缓过气来,长叹一声,朝田义难道:“朕……朕真的做错了么……”
李秘从宫里出来,气头早就消了,事实上这种状况,也是李秘预料之中的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之一,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最终仍旧是这种最坏的结果。
他不是愤怒,而是心灰意冷。
国事他自是不会放弃,到了这个节骨眼,大明朝的每一分发展,都有他李秘的心血,他又岂会放弃?
他是真的有心要挟,幼稚地耍一耍脾气。
因为只有对方真的在意你,你才能耍脾气,若对方将你视为草芥,耍脾气简直就是愚蠢。
李秘也想借着这个事情,最后一次试探朱翊钧,看看这个皇帝,到底对自己信了几分。
李秘回到都察院不久,内阁的公文到底是火速发了下来,整个都察院衙门都快炸了,人人都在议论,都在为李秘抱不平,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京城都不得安宁!
那些个花街柳巷,也清冷了下来,整个城市仿佛像在服丧一般,动静都小了。
李秘也是一夜未眠,毕竟如果这真的是朱翊钧的态度,那么他只能换一种方式来爱国了。
王弘诲等人也纷纷过来劝慰安抚,吕坤等人也有些责备的意思,认为李秘在这件事上操之过急,有些冲动坏事,甚至不顾大局。
便是袁可立这样的硬臭脾气,也都认为李秘不该这么小孩性子,朝堂上的事从来都是春风化雨,过刚易折,这些道理终究是要清楚的。
然而李秘却没有说话,翌日一早,李秘便脱下官服,连武功伯爵和右柱国的蟒袍都脱了下来。
都察院的大官小吏,早早就聚集起来,想必也是一夜没睡,一个个忍不住翘首以望,一个个满眼不舍,然而却始终无人敢说些甚么。
叶向高和李廷机朱庚三人,拿着圣旨,就在都察院的门口候着,见得李秘穿着黑衣白底,风流脱俗,也是心中发堵。
李秘朝三人拱手行礼,带着甄宓等人,便走出了衙门,大街上也是冷冷清清,连平素里在衙门附近摆摊的商贩,都没了踪影。
李秘等人走在孤幽幽的街上,仿佛这不是天刚亮,而是黑夜未醒来。
如此走着,街道两边渐渐出现人影,百姓们越来越多,从各家各户涌出来。
他们有寻常市井百姓,平日里会为蝇头小利而斤斤计较,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