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祥声称太平阳令已然不在朱翊钧手里,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太平阳令不在朱翊钧手中,郑贵妃和朱常洵又能够号令各省各路英豪,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民变,是否因为他们离开之时,顺手牵羊,把朱翊钧的太平阳令给偷了去?
可若是郑贵妃和朱常洵果真偷走了太平阳令,朱翊钧该痛恨此二人才对,又如何会因为朱常洛埋杀了几十个人,而剥夺了他监国的权柄?难道说朱翊钧对郑贵妃母子的溺爱,已经到了如此畸形的地步,无论他们犯了甚么样的滔天大错,都可以原谅?
与此同时,李秘也总算是想清楚了一件事,张国祥此时入宫来,也果真是为了太平阳令,否则他又岂会知道这些?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到徐州去,把那两母子给抓回来?”
张国祥听闻李秘如此确认,也干脆利索,很明确地回答道:“是,皇帝就是这个意思,你抓紧启程吧。”
虽然张国祥并未明言,但李秘心中也清楚,郑贵妃和朱常洵固然要紧,但只怕追回太平阳令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张国祥离开之后,李秘也不多停留,点选了锦衣卫缇骑和东厂番子,与甄宓张黄庭叮咛了一番,便启程离京,往徐州方向去了。
徐州古称彭城,位于江苏省,明初时属凤阳府,也是京师直隶,如今却属于南直隶。
徐州素有五省通衢之名,水陆交通很是便利,只消顺着京杭大运河南下,便能抵达徐州,所以也是一路无话。
李秘今次是奉旨行事,以留守都指挥使的身份,直接统辖锦衣卫缇骑和东厂番子,声威并俱,也就没碰着甚么麻烦,路上倒是遇着一些不开眼的贼匪,李秘也权当练兵,尚未抵达徐州,就已经斩获颇丰了。
徐州眼下发了洪水,俨然泽国,陆地上都舟楫横行,且暴雨未歇,时不时会有民居倒塌,李秘登上城外高山,放眼一看,便见得一片黄海之中,是若隐若现的白墙黑瓦。
“这等样的状况,可不好藏身……”李秘如此说着,身边的徐州同知便朝李秘道:“国公明鉴,虽然官府在不断赈济,然则洪泽湖暴涨,根本站不住脚,所以只能将安置点设在这茱萸山之上……”
这茱萸山的地势倒是很高,李秘登山之时,早就发现山腰和山顶都满是灾民,官府将衙署都搬了上来。
“那些个贼人又藏身于何处?”李秘顺口问道,那徐州同知也不敢隐瞒,果断朝李秘答道。
“他们都躲在城北的司吾山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