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车辇之内,楼止拥着沉睡不醒的千寻,眼底眸光深邃暗,教人无猜不透,看不透。
指尖掠过她素白的面颊,只是一天一夜,她的气色便坏到这种程度。
楼止微微凝眸,视线落在她脖颈上的血痕处。
鲜血已经凝结,但那细细的被短刃割开的血痕,教人看着触目惊心。宛若心中完美的物什被人毁去,楼止眼底的光寸寸冰冷。
该死的东西!
千寻双眸紧闭,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憔悴的模样教人心疼。
她的身子极软,堪比柔若无骨,让人爱不释手。她呼吸时急时缓,大量的软骨散淬入她的体内,若不及时疏导,她会在睡梦中逐渐窒息而死。早前有他的内劲护着她的心脉,如今受了伤,那股子内劲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及至无心院,楼止抱着千寻下了车,睨一眼身侧的应无求,“让那脏东西好好尝尝凌迟的滋味,千寻醒来之前不许叫她死了。”
应无求颔首,“属下明白!”
一路走去,回廊里的奴才全部转身跪地,没人敢看上一眼。楼止暗沉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行过处阴冷之气凝聚,一身肃杀。便是没有亲眼看见,亦教人肝胆俱颤,不敢动弹。
还是那间房间,楼止将千寻置于床榻,看一眼床榻上安然熟睡的女子。昏黄的灯光撒在她美丽的羽睫上,根根睫毛清晰无比,就着光晕落下斑驳的剪影。
“大人,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一瞧?”应无求问。
“不必。”楼止冷了眉,“若她连这点苦痛都熬不过,不如死了算。”
应无求不语,退到一旁。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千寻身上,而后略带异样的挪开。
睡梦中的千寻,娇眉微蹙,就算梦中亦无法安枕。冷汗不断的从她的额头渗出,那细密的汗珠子从她的眉心滑落,湿了枕巾。十指扣入床褥,那力道似要将床褥撕开一道口子,容色痛苦异常。
“这……”应无求心惊。
“出去。”楼止冷然。
应无求即刻垂下头,快步退出门去。
楼止红衣妖娆,就着床沿缓缓坐下。
终于他将手心贴在千寻的小腹处,眸色清浅不一。明灭不定的烛光,映着他倾世风华的容脸。那双宛若九地狱般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暗的瞳仁里,深邃得可怕。仿若只一眼,就能永世不得超生。
不多时,千寻抓着被褥的手,缓缓松懈下来。
娇眉慢慢舒展,不似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