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红了眼眶,忍着疼将血肉模糊的脚伸进盆子里。
水,渗入肌肤,疼痛入骨。
额头有冷汗涔涔而下,却始终不敢哼一声。
“死不了,忍着。”他即便不抬头。也早已感受到来自她的彻骨疼痛。千寻咬了牙,低眉间才发现他手指上的伤,方才为了掰断环扣,他的手已受伤。
烫了脚,上了药,沁凉的感觉,极好。
“爷,指挥使玉印……”
还不待她开口,他已经起了身,“没有玉印,本座还是指挥使,谁敢造次?”
千寻羽睫微扬,忽然讪笑两声。
是的,她怎生忘了。
锦衣卫都指挥使,指挥锦衣卫大军,何曾需要过玉印?
低眉犹豫了一下,千寻抿着唇,“燕儿……”
“火化了。”楼止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
“我有话跟应无求说。”千寻深吸一口气。
“先养伤。”红袖轻拂,楼止惯例将她拥入怀中。掌心凝着力,有滚烫灼热的感觉从脊背处穿透人心。
千寻剑眉微蹙,知晓他这是给她灌输内劲。
“爷……”
“不想死就闭嘴。”
冷漠疏离,言语间不带一丝温度。尽管如此,却是实实在在将内劲封存在她体内,替她抗毒,延缓腐尸丹的毒发。
门外,应无求转身离去。
暮色沉沉,谁知相思苦?
御房内,完颜穆已然笑得合不拢嘴。锦衣卫玉印在手,无疑代表着他能占据天朝最精锐的锦衣亲军。
曾经,锦衣亲军乃隶属皇帝,如今在楼止的领导下,越发的锐不可当。一个个武艺卓越,皆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
是而拿到锦衣卫的玉印,对于完颜穆而言,几乎是看见了京城的大门被撞开。
阿朗克站在殿中央,望着对面的完颜穆端坐?椅,笑得阴冷无比。眼底的光寸寸冰冷,“国主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如今还想怎样?”
“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极度不满。”完颜穆嗤冷,“别忘了,这件事你也参与其中,来日就算楼止发难,你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与我,谁都跑不了。我尚且还捏着楼止想要的东西,而你……”
冷笑两声,阿朗克半垂着眉目,“我会等着楼止杀了我。”
“看样子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完颜穆起身,手中摆弄着玉印,一脸的爱不释手。
“是。”阿朗克抬头,“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