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普通小兵的二郎没有任何特权可以继续和宋四老爷聊天而不归队。
“四叔,我走了。我爹娘那里,拜托四叔了。”丢下一句话飘荡在风里,二郎一路小跑,融进了队伍里。
因为只是普通小兵,广西于京都,纵然是万水千山,二郎也只能徒脚跋涉。
望着二郎渐行渐远,缓缓消失的坚毅背影,宋四老爷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
“托生在二房,真是可惜了他!”宋四老爷喃喃自语。
“二郎,又岂是可惜二字。”宋徽的声音猛地在宋四老爷身侧响起。
仿佛早就知道宋徽来了一般,宋四老爷并无半分意外的转身看着宋徽,“刚刚怎么不出来?”
宋徽望着已经被人群淹没的二郎,收回遥远的目光,扯起嘴角笑道:“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从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死因,宋徽对二房上下心里都有了芥蒂,尽管他明白,二郎是无辜的。
“可你还是来了。”宋四老爷霍然一笑,脸上又是他还有的清风霁月。
“是啊,怎么能不来!”宋徽说道,沉默一瞬,宋徽看向宋四老爷,“四叔难道不想和我说说一些陈年旧事吗?”
宋四老爷一愣,诧异的看向宋徽,看着宋徽一脸静若止水,宋四老爷露出一抹苦笑,“你还是察觉了。”
脸上却是如释重负的一松。
宋徽悠悠说道:“嗯,想来这件事在四叔心里放了这么多年,四叔早就想一吐为快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尽管心里明白宋徽能力非凡,可宋四老爷还是疑惑,“难道是我哪里露出破绽?”
“这些年,四叔一直小心翼翼滴水不漏。”
“可你还是知道了。”
“就因为四叔做的太过完美,才让我有了疑心。”宋徽淡淡笑着,和宋四老爷并肩走向不远处停放的镇国公府的马车。
宋徽素来习惯骑马而行,马车是宋四老爷的,宽敞的马车素雅简单,仿佛宋四老爷的为人,磊落大方。
马车缓缓开拔,宋徽吩咐道:“去丰台大奶奶的庄子!”
对于宋徽擅作主张的吩咐,宋四老爷毫不在意。
取出搁在暖阁里的茶壶,给自己和宋徽各斟一杯茶。
从此地到丰台,要足足两个多时辰,足够他们讲完这个冗长的陈年旧事。
喝了一口清淡碧亮的龙井,宋徽说道:“从我记事起,几乎就没有见四叔和他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