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翻了翻眼皮,现在才明白,悟性真是有点一言难尽。
一个人的地位如何,很大程度取决于别人怎么看你。
不然就算收入颇丰,粉丝不少,你也是个臭码字的,入不得作家行列……而在大明朝,这个状况还要可怕一万倍,毕竟前者只是没啥地位,后者却是可能丢掉性命的。
朱高燧认真思索了半晌,无奈长叹道:“人离乡贱,这话我算是明白了。他们背井离乡,是真的不容易。”
徐景昌道:“谁说不是,所以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要给他们正名,要给他们尊严和地位,不能允许随便诬陷欺凌。陛下要降旨,邸报要宣传,上上下下,要动起来。”
朱高燧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回头我就跟父皇讲,这可是正事,他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听着他们讨论,林三和唐赛儿心绪起伏,属实说到了心坎上,击中了软肋。
他们这些人想在应天站稳脚跟,真是太不容易了。
“多谢赵王殿下,多谢定国公。我们磕头了。”
林三拉着唐赛儿,就要下跪。
徐景昌伸手拉住了他们,“不必如此,你们也都有伤,原来租的房子也不能住了,新房子也没建好,我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先把伤口处理下,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徐景昌让人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夫妻俩,随后目光一转,落在了知县黄孝儒身上。这位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紧走了两步,拜倒地上。
“卑职失察,卑职愿意将功折罪,求定国公高抬贵手,饶了卑职吧。”
徐景昌淡淡一笑,“你不妨说说,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黄孝儒想了想,连忙道:“卑职这就把韩忠义全家都给抓了,然后按照诬告之罪,加重两等,直接斩首,把他们一家人的脑袋挂在外面……我还要告诉下面的人,谁敢欺负赵王手下的工匠,就等着掉脑袋吧!”
徐景昌听到这里,呵呵一笑,“黄知县,你这么一说,我就算想保你也做不到了。”
黄孝儒大惊,难道还不够吗?
“定国公的意思,是要诛灭九族?只是这么大的罪,要上报刑部,卑职做不了主啊!”
“荒唐!”
徐景昌把桌子一拍,冷冷道:“你当了几年官了?”
黄孝儒老实道:“下官自从洪武十三年入仕,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年就当了个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