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恩荫入太学的,送去北平?”
朱高炽答应了一声,随即道:“就是差生呗?”
王洪一时语塞,却也只能默认。
朱高炽思忖道:“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父皇催得紧,定国公那边也要人……开榷场,兴学堂,尤其是要统筹计算税赋。这些都离不开人手。王卿家也该知道,现在北平那边,准备以商税为主,征收税赋,如何核定商品,确定税率,是个很麻烦的事情。总之,父皇交办的事情,我也不好含糊。”
王洪向两旁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殿下,臣斗胆请教,您可愿意迁都?”
朱高炽急忙摇头,“我反对迁都,这事情人尽皆知,我还极力阻拦父皇,难道王卿家有所怀疑不成?”
王洪道:“殿下,臣没有怀疑殿下的意思,臣思量再三,如果往北平派遣人员过多,投入太大的财力。到时候陛下一道旨意,岂不是就迁都了?”
朱高炽眨了眨眼睛,又认真思索,“好像是这么回事。那王卿家以为要怎么办?难不成要糊弄父皇,对抗旨意?”
王洪思忖再三,这才鼓足勇气道:“殿下,我们大可以缓缓推行,从太学生中,精挑细选,徐徐图之。只要拖几个月,彼时陛下也走了快一年,不得不返回应天。只要陛下回来,再往北平派人,也就没什么了。”
朱高炽想了想之后,连连点头,“王卿家,你这是让我推诿扯皮,糊弄君父啊?”
王洪老脸一红,忙躬身道:“臣这也是为了节约民力,避免迁都,造成靡费无数,生灵涂炭。”
朱高炽笑了,又道:“当初定国公让不少御史外出巡视,说的是在京不能了解地方的状况。太学生总不能比官吏还要尊贵吧?他们不是怕辛苦,不愿意走吧?”
王洪更加愕然,“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断然没有,断然没有啊!”
朱高炽又笑了,“其实就算大家伙不愿意去北平,我也能体谅,塞北凄风苦雨,沙尘漫天,属实不容易啊!王卿家,你可以下去了,我还要射箭。”
王洪只能告辞,但是心里头却是百转千回……前面朱高炽挺好说话的,也符合他的想法,可后面几句话却是把事情点破了,太学生就是不愿意吃苦,也不想跋山涉水,跑去苦寒的北平。
人心如此,王洪也只是顺水推舟。
想来朱高炽不比朱棣,他应该容易说话,也好对付吧?
送走了王洪,朱高炽又射空了一壶箭,额头上已经都是汗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