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也道:“殿下,臣也听说过,王祭酒早年就有疾病,如今他不辞劳苦,忧心国事。突然仙逝,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臣斗胆建议,要追赠王洪为礼部尚书,恩荫家人,在他的老家建立祠堂祭祀。”
朱高炽沉吟一下,随即道:“死者为大,恩赏王家,无有不可。只是我尚存疑惑,京城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父皇那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王洪向太学生承诺,不派人北上。这事情几百太学生都听到,断然做不了假。”
寥寥几句话,又把人拉回了现实。
朱棣管应天要人,太学生闹事,国子监祭酒突然暴毙……怎么办吧?
伱说这里面没有鬼,傻子才信?
莫非是太子殿下不愿意遵旨,搞出了的这么一出?
又或者是朝臣欺负天子没在京城,鼓动太学生闹事?
那个王洪到底是听了谁的唆使,去见太学生的?
又是因为什么,突然丧命?
……
这一连串的破烂事,根本经不起追究。
一旦朱棣降旨追查,武英殿的诸公,谁掉脑袋都不好说。
所以蹇义和解缙都主张不要在王洪之死上面做文章。
咱们把握不住,别自己找死。
可问题是王洪没事,谁要替京城的乱子负责?
还有,陛下要人,又该怎么办?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了最后,吕震开口了。
毕竟作为朱高炽的心腹,他不能眼瞧着太子殿下为难。
而且这事也不复杂,就是需要点破窗户纸。
“殿下,还有诸公,太学生拒绝北上在先,辜负天子,又围攻师长,激怒王大人,致使他忧愤而死。此事无论如何,都要国子监生负责。”
蹇义略沉吟,就说道:“吕尚书所言极是,只是要让谁来负责,又要谁来彻查?查出来的结果,如何能够服众……这些事你可都想过?”
吕震低着头,沉吟良久,缓缓道:“蹇天官,还要查吗?”
要查吗?
国子监里面,有大批的荫监,比如蹇义的儿子就在其中,其他人也不例外。另外那些考入国子监的,也是一方翘楚,他们的家族多半也是地方大户,和士林名流,沾亲带故。
一旦彻查,究竟要查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结束?
前面徐景昌弄得尼山鸿儒会,已经让读书人风声鹤唳了。
真要是查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