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萨罗谬久违的陷入了安眠。
不再去担心什么未来,不再去纠结于现在缠身的阴云,不再于梦中继续一次又一次的厮杀。
恍惚间,像是化作了自由的飞鸟,灵魂随着风儿去了远方,在天穹之上俯瞰着那片钢铁的大地。
这片钢铁大地让他感到无比的熟悉,可却像是雾里看花一般,一片模糊、而看不清晰。
似是做梦,想来却又应该不是做梦。
倘若是他的梦,绝不可能像是这般的软弱,定当是无比冰冷的,其中只有无穷尽的战斗厮杀。
于是,世界开始发生变化。
天穹的颜色是濒临死亡的一片灰白,漆黑而阴沉的乌云被夹杂其中,边缘处点缀着燃烧的暗红。
大地的模样是千疮百孔,遍布着乱七八糟的巨大创痕,连血液都不再炽热,在天地间呼啸的寒风中被夺走最后的热量,缓缓凝固。
乃至到了最后,连本应呼啸不息的狂风都停歇了下来,变得缓慢无比,连沙尘都吹不起来。
在这正在死去的世界间,只有“巴萨罗谬”孤独的存在着。
嗯,或许也称不得一般意义上的孤独,更准确的来讲,是由无数个“巴萨罗谬”组成的大海。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丑陋的、有俊美的、化作巨兽的在这种数量堆积下也并不算稀少,甚至就连一些体型媲美星辰的存在也混杂在其中。
各种武器、各种身份、各种形态,要不是梦境的世界并没有边界也并不遵循常理的话,这些被冠以“巴萨罗谬”之名的存在,恐怕仅仅是存在,便足以造成这片大地的损毁。
无一例外,所有的“巴萨罗谬”都在全神贯注的将精力投入到同一件事情。
——厮杀!
握拳、挥剑、拔刀,哪怕是武器破碎、肢体残缺,遍身腥臭的血液,只要还有一点生命在,便要用意志强行驱动着身体动起来,即使是用指甲去抓、用牙去咬,也要拼尽一切的去将另外那个作为敌人的自己杀死。
曾经的巴萨罗谬亦在其中,此时,他正手持着圣枪,将今宵落幕的法理轰入另一个巴萨罗谬的后心,在他的身上,八根钢铁之臂现在只余下了三根,手上的链锯剑也断裂了开来,身躯上满身密密麻麻且深可见骨的伤痕。
看着过去的自己,现在的巴萨罗谬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低声呢喃着:“真是一副凄惨的模样啊。”
这些有关和自己厮杀的梦境,在他来到喀难世界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