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眼中写满了担忧,见谷雨要走,忽又问道:“若此番事了,你有什么计划?”
谷雨一怔,他认真想了想:“你是不是还要往南走?”
夏姜点点头:“九华山奇珍异草数不胜数,这一趟出来最终的目的地便是那里。”
谷雨道:“那我陪你去。”
夏姜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我们说好了。”
谷雨笑道:“嗯,说好了。”
眼前的应天府衙在他们俩人眼中不吝于龙潭虎穴,但这次谷雨的心情却不如先前沉重,他浑身充满了斗志,因为这一次在他的身后有一名战友。
应天府衙班房,钟台将一摞厚厚的材料搬到桌上,在额头上抹了把汗。杜奎海吃惊地道:“这么多?”
钟台道:“胡天明生意做得大,东走沪渎,南通浙境,名下酒楼、当铺、绸缎庄、粮店等仅在金陵便有不下四十余家,田产千顷,资产巨万。这些不过是胡家在应天府登记造册的产业,没登记的以及外地的不知还有多少呢。”语气中充满着羡慕。
杜奎海道:“老夫在石头城土生土长,十年前还不曾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数年时间胡老板便能在金陵城攒下偌大家业,手段着实不凡。”与钟台不同,他的语气中带有浓重的怀疑。
他抬起头:“你一路走来,可遇见什么人?”
钟台谨慎地道:“您放心,我尽量避着人走,便是这些材料也是找案牍库中相熟的弟兄私下借调的。”
杜奎海赞许地点点头:“越少人知道越好,”意味深长地道:“便是府尹大人问起,也不能说。”
钟台一惊,杜奎海话中的意思令他胆战心惊:“您想查什么?”
杜奎海屈指在材料上敲了敲:“胡天明。”
院中想起脚步声,两人相顾失色,杜奎海在钟台额头敲了一记指了指里间,钟台回过神来抱着材料疯也似地跑了过去。
房门打开,那人背光而站,杜奎海眯起眼睛,待看清那人面孔后不由惊呼出声:“谷雨!”他噌地站起身,紧走两步将谷雨一把抱住:“孩子,你竟还活着!”
谷雨静静地被他坚实有力的两臂抱在怀中,钟台从里间走出,震惊地看着谷雨。
谷雨向他笑了笑,杜奎海将他放开,上下打量着他:“有没有受伤?”
谷雨活动着手脚:“没事,”杜奎海的关怀发在内心,喜悦像朵花在沧桑的脸上盛开,谷雨心中一暖:“教师叔担心了。”
杜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