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也准备两个年号。
一为天圣,二为明道。
前者出自东晋殷仲堪的《天圣论》,天者,万物之根本,冥然而不言,圣者,承天之照,用天之业。
其意为真宗为天,官家为圣。
当然,天圣还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天字可拆解为‘二人’,意味二人圣。
后者‘明道’则意味明晓大道之一,同时‘明’字也有日月并之的意思。
不得不说,钱惟演不愧是饱读诗书之辈,取名水平绝对是顶级的,既好听,又能暗中讨好太后。
“四哥儿,为兄只希望你日后做决定时,多为家族考虑。”
良久,钱惟渲默默一叹。
“我等本是吴越王室,入宋后,当真是苦了你了。”
“三哥儿,我会的。”
钱惟演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名声,亦如天台山国清寺的两位隐僧所言。
寒山问:“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拾得答:“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个人一时的荣辱,哪有家族的延续重要?
那些讥讽他的人,他又不认识,压根不需要在意。
“唉。”
钱惟渲点了点头,神色中满是怅然。
世间之事,岂会尽如人意所愿?
钱氏能够有今日的局面,大半靠的是先祖的余荫,小半靠的是钱惟演的付出。
至于其他族人的贡献,加起来也比不上钱惟演一人。
说钱惟演是钱氏的顶梁柱,丝毫不为过。
这不仅是爹爹的遗嘱,更是族中族老的共同决议。
然而,令钱氏两兄弟没想到的是,那份札子造成的影响远比他们预料中的要深得多。
当钱惟演上言‘长宁节’传开后,御史们是最先做出反应的。
御史纷纷反对,这完全是预料中的事。
毕竟此事在本朝是没有先例的。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王曾对此事的抗拒,远远超过了预期。
王曾没有讨论‘长宁节’是否符合法度,而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钱惟演本人。
【惟演以妹妻刘太尉,实乃太后姻家,依祖宗故事,不可预政也,请黜之。】
单看此份奏疏,王曾好似没有提及‘长宁节’是否符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