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娘。”
言谈间,李杰将手边的一份札子递到了刘娥面前。
“你且先看看这份札子。”
“这是?”
刘娥面带疑惑的接过札子,然后迅速的阅览了其中的内容。
看着看着,刘娥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愠怒的神色。
“混账!”
刘娥柳眉倒立,盛怒之下,砰的一声拍响了桌面。
这份札子是王钦若呈上来的,此时的他已然到任,担任江淮发运使一职,他的主要工作是考察榷茶之法。
而这一份札子,恰好和榷茶之法有关。
前不久,几家茶商合力拍下了霍山场的‘承包权’,因为是特别试验区,一应手续全程开了绿灯。
毕竟,这是官家亲自定下的茶法。
上至宰辅,下至当地的胥吏,没有人敢向霍山场胡乱伸手。
然而,偏偏就有一个人,无视了特别试验区,悍然插足其中,企图吃下最大的那块蛋糕。
遍数天下,能有这胆子的,屈指可数。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刘从广。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从刘娥对刘从广放宽了管束之后,这家伙就以为事情过去了。
在刘从广的印象中,他仍旧是‘大娘娘’最宠爱的那个孩子。
不是亲子,更甚亲子。
慢慢的,刘从广的本性又回来了。
他是什么人?
太后的大侄子!
哪怕和官家,也是称兄道弟的!
天底下独一份的!
所以,他的胆子非常大,如果不是胆大包天,他哪敢安排死士刺杀朝廷大臣?
最近半年,榷茶之法闹得沸沸扬扬,即便那段时间刘从广被禁足在家里,这事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其实,这一次刘从广把手伸向了新茶法,他倒不是想获利什么的。
他只是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表现,挽回一下在大娘娘那里的形象。
但是,刘从广的名声太差,旁人压根就不信!
就像是尊贵的凯迪拉克车主,某一天突然声称,自己从来没有去过洗浴店。
谁会信?
狗都不信!
当然,刘从广的名声差归差,但以王钦若的心术,他肯定不会明确的表露这点。
他只是非常隐晦的表达了这一点。
“大娘娘息怒。”